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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科普一下翡翠手镯翠绿发紫图片及价格,我这个冲喜老婆,老公醒来不待见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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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淡淡檀香的屋子里,月光穿过镂空雕花点点洒在站在床头的少女身上。

医疗机械发出细微规律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陈念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男人’周宴熹。

婚房里安安静静,陈念的心里却很不平静。

周宴熹唇色苍白,双眼紧闭,他的额上还有一大片的细碎的伤口。

就在今天,陈念结婚了。

她的丈夫就是睡在大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陌生的氛围,陌生的气息让她有些紧张。

“周……周宴熹?”

陈念吞了吞口水,轻声念出床上人的名字。

可惜她忘了,周宴熹是不可能回应她的。

七天前周宴熹出了车祸,周家用尽了方法也没能让床上的男人苏醒过来。

也是因为周宴熹的昏迷不醒,周家才会找到她来为周宴熹进行冲喜。

这场面看起来非常诡异。

周宴熹生得极好看。

只是极致的白侵袭了他英俊的面庞与嘴唇,这一抹白让他看起来毫无生气。

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陈念甚至以为他已经过世。

陈念有点怕,又有点不知所措。

她没给人冲过喜,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静寂的室内被一阵手机铃音打破。

“……念念,医院要拔你爸爸的呼吸机,怎么办啊念念……”

陈念的大脑嗡嗡作响。

“我爸好的时候每年给他们医院捐款,我爸现在不好了他们就落井下石。”陈念狠狠咳了起来。

“如果我们放弃,他就活不成了!”电话里陈念的妈妈悲伤的流着眼泪:“念念,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我会解决的,你不要着急!”未经思考,话已出口。

就在不久前,陈念跌入了人生的低谷,医院工作人员逼债的态度也不过是让她又多跌了几米而已。

陈念看向床上昏睡中的男人,她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的脸。

她的体温偏凉,而周宴熹的身体火热。

一冷一热碰撞。

说起来奇怪,他明明是个病人身体却那样的热,而她明明是个健康的人,身体却那样的凉。

她觉得自己与周宴熹真是同命相连。

他们都遇到了劫难。

“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命吧!说起来还是我高攀了。”

周宴熹这种男人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能有她什么事情。

而现在受了伤的他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与她成了夫妻。

夫妻,多么缠绵入骨的两个字。

陈念接了一盆的温水,手脚轻缓小心翼翼替周宴熹擦了身体。

就在擦身体的过程中,她再次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父亲医院的账户里多了一大笔的钱。

周宴熹的母亲说到做到。

陈念狠狠松了口气。

她更为卖力的为周宴熹擦拭手脚以及身体,她对他心怀感激。

“周宴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她的手指滑过那清浅的薄唇。

如果没有周宴熹的意外,可能她爸爸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如果你不反对,我就按照周妈妈交代的去做了……”

陈念特别的感激周宴熹的母亲,她愿意为周妈妈去做任何的事情,包括为周宴熹冲喜。

陈念眼睛狠狠一闭,她张开双臂颤颤巍巍抱上了周宴熹的身体。

俯下身,将唇贴到冰冰凉凉的男人唇上。

他的身体明明就是热的,可他的唇却是凉的。

陈念亲了他以后觉得自己的唇都变凉了起来。

12点钟的钟声响起。

原本紧闭着双眸沉睡的男人动了动,陈念以为只是自己紧张所产生的错觉。

她面部绯红堪堪捂住自己的双臂,然后探头去看。

床上的人并未有睁眼的迹象。

陈念也不清楚自己是想他醒过来,还是期盼着他不要选择这个让她难堪的时候醒过来。

那双杏子眼盈光闪烁,强忍着脸红心跳她还是伸出手臂抱住了他。

冰冷与火热贴合相融,然后变成了新的温度。

陈念浑身僵的就像是一块木头,她硬手硬脚尽量凑在他的怀中,与他呼吸相贴。

“希望我过点人气给你,希望你能早点醒来!”

她的身体强壮,多的是人气。

周宴熹和正常人不就是少了些人气吗,那她给了就是了。

她也希望她爸爸早点醒来!

早上陈念是掉到地毯上醒过来的。

只听她痛苦的闷哼一声。

右臂先是落地,喉咙也疼,头也很疼。

手臂……好像脱臼了。

“你……醒了?”

不是周宴熹醒了,那么谁推的她?

陈念一个激动,竟然忘记了穿上衣服就这样站在周宴熹的床前对着他挥了挥手。

周宴熹的眼皮似乎动了动。

卧室里聚满了人。

“心跳正常,呼吸也正常……”

“翁医生,宴熹醒了他为什么不睁眼?”周宴熹的母亲一脸焦急看向医生。

“也许是无意识的眨眼,也许是看错了……”翁医生对着周父周母摇了摇头。

就检查结果来看,周宴熹并没有康复以及苏醒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周母伤心欲绝

“会不会是看错了?”周父看向陈念问道。

陈念举起手掌发誓,她是真的看到了周宴熹眼睛动了动。

“我真的看到了!”

周母选择相信儿媳:“念念不会看错的。”

对于陈念能给周宴熹冲喜的说法,周母深信不疑。

陈念站在原地,明艳的脸蛋白了又白。

她真的看到他眼睛动了,真的感觉他好像动了一下。

只是对上周母满是期待的双眼,陈念又将肯定的话咽了回去。

万一呢。

万一是她看错了怎么办。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又剩下陈念与周宴熹两人。

陈念口中的周宴熹苏醒似乎就是闹剧一场。

冲喜似乎没能发挥神奇的作用,不止周妈妈就连家中的佣人们都很失望。

周宴熹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陈念的手指落在周宴熹的双眼上,她叹了口气。

果然是她想多了吗?

没有一丝的波动。

醒着的人根本不可能这样的安静。

“周宴熹,是我看错了吗?”她的手指从他的双眸滑向薄唇。

可她当时人明明是清醒的,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早上七点。

因为炸胡,陈念仿佛犯了某种过错般地垂着头尽量避着人下了楼。

她的双手规规矩矩绞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呼吸。

陈念认为,或许周家人已经对她有所不满。

或许周妈妈马上就会对她提出,停止帮助她父亲。

“念念来。”周母一脸慈爱对着陈念招了招手。

“妈,我起晚了。”陈念强忍住眼圈发红。

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加上昨天周宴熹炸胡……陈念也是早上四五点钟才勉强有了点睡意。

一睡就睡过头了。

“年轻人能睡是福。”周母笑着摇摇头,起身将陈念推入座椅当中:“这里就是你的家,起来早起来晚都不用道歉,饿了吧,快吃饭吧孩子。”

桌子上都是周母叫佣人准备的各种早餐。

既然摸不准喜好,那就每样都做!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让厨房随意准备了点。”周母随意说道。

陈念眼圈一热。

爸爸出事以后,她的身上仿佛自带瘟疫一样地叫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明明她没能把周宴熹冲醒过来,以为会受到婆婆的冷脸。

“谢谢妈。”陈念小小声说了一句。

这声妈,她叫的心甘情愿。

“快吃吧,喜欢就多吃点。”周母看向陈念的眼中皆是温柔。

她喜欢陈念,也喜欢陈念对宴熹的细心。

陈念吃过饭以后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回了丁香园。

陈念的母亲叫丁香,而他们一家三口所居住的别墅就叫丁香园。

因为涉及破产欠债等种种问题,陈念需要处理掉家中的别墅,然后拿着卖房的钱去对各方补偿。

只是当她抵达了自己家的大门前,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室内。

搬光了!

整个家都给搬光了!

甚至就连头顶吊灯的位置都是秃秃如也。

陈念红着眼睛看向从二楼走下来的熟人,厉声质问:“陈情,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双眼里支离破碎只剩下了愤怒燃烧。

堂妹……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陈情懒得解释,她轻眯着眼瞧着站在下方的堂姐。

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陈念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声音,痛声说道:“你这是偷!”

她家已经够惨了,这个时候堂妹还跑来落井下石,入室行窃……

陈情忽然笑了起来,将手中的行李箱放在地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念。

“你家完蛋了陈念!哦对了,你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植物人,我那堂姐夫断气了没?他今年有没有六十岁?”

陈念脸色惨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把东西放下,滚出去!”

陈情看着眼前的堂姐,笑意更冷,“你可真本事啊陈念,转个身就能找个老头接盘,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妈,她会不会直接气死?会的吧,毕竟大伯成植物人她已经要生要死,知道亲生女儿卖给了一脚进了棺材的老头子,说不好她马上就会一头撞死!”

陈念只觉得身上的温度掉了又掉,一身冰冷。

她看着眼前的堂妹,忽然觉得看不清了。

她爸爸也才倒下,这些骨肉至亲竟然恨不得将他们打入地狱?

“我爸是小叔的亲大哥,我是你的亲堂姐……”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不懂!

她待陈情不差。

陈情过去和她关系也很不错。

那现在这是怎么了?

家中是有些值钱的古董字画,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救命用的。

陈情提起箱子想走,她没时间和陈念在这里罗里巴嗦。

有钱自然就是堂姐妹,而陈念现在背了一身的债……谁要和她做什么堂姐妹。

晦气!

陈念猝不及防冲了上来,伸出手牢牢抓住陈情手中的行李箱。

“把东西留下,陈情。躺在医院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是你大伯啊,他曾那样地疼爱你……”

痛苦猝不及防就这样密密麻麻蔓延全身。

陈念的眼中闪着泪,她对着陈情摇头。

她们……是一家人啊!

陈情狠狠抢过箱子将陈念甩在地上,她那张仿佛来自阴间的脸充满了恶意,“大伯他醒不过来了!陈念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这辈子都完了!你玩完了!”

救植物人?

呵呵。

陈念嫁给了一个植物人老头儿,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难不成给植物人生出来一堆的小植物人?

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要用来抵债,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她这个亲侄女。

跌坐在地上的陈念浑身发颤,“陈情,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可我活得好好的,我父母身体健康。”陈情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伸出手恶狠狠点着陈念的脑门,“堂姐,你爸他要死了,你妈那个废物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你还有以后吗?我等着你来报复,我陈情就坐在家中等你报复!”

“小叔知道你这样做吗?小叔不会这样对我爸的……”

陈情的那双眼毫无半点感情可言,她终于催垮了陈念的骄傲!

她终于将陈念踩在了脚下!

富家女?呵呵。

长得好?还不是嫁了个死人!

再次提起行李箱。

陈念如同疯子一般去拉扯陈情,她的眼中闪着刻入骨髓的恨,皮箱滚下了楼梯。

散落了一地的各种珠宝。

而这些珠宝全部都归陈念以及母亲丁香所有。

陈念那双杏眼染上鲜明的恨意,抓起地上的手机,她要报警!

她要报警抓陈情!

她要告陈情入室抢劫!

陈念手上的110还未拨打出去,只听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她的左耳被打得嗡嗡作响。

陈念的眼泪无法止住的汹涌而出,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对她挥了巴掌的男人。

绝望将她吞噬。

小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可更快的他恢复了一脸的无情。

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扶起女儿陈情:“快点走。”

陈情去捡地上的那些珠宝,值钱不值钱的。

她将陈念的屋子翻了一个遍,包括那些不太值钱的饰品以及陈念穿过的衣服也通通搜刮一空。

陈念觉得自己成了笑话一般。

她将小叔与陈情当成家人,可对方却恨不得叫她全家去死!

泛白的手用力抠进地毯中,她疼得即将窒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念的心脏抽抽的疼。

她的心脏越来越冷,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她望着眼前的亲叔叔以及堂妹,她绝望地想着,什么是家人?

陈情将东西抓回行李箱内,反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陈念的脸上,“好啊!我等你来不放过!你拿什么报复?”

陈情嗤笑。

陈念的人生,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想用脸去换取资源?那我现在问你,你换到了吗?换回来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陈情蹲了下来,极尽羞辱陈念。

“他不是!”陈念挣扎。

“好,没有六十,那五十好不好?”陈情笑得薄凉:“少奶奶,我祝你早生贵子,早日复仇成功!”

陈念的眼中只剩下了恨意,她的身体绷得就像是一张弓,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突然咬向陈情的脸。

“啊……你放开我!”陈情因为疼痛大喊大叫。

陈念绝望地扯下陈情一缕发丝,陈情疼得痛哭流涕,可就在下一秒,陈念被人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她整个人沿着地板滑了出去,后腰狠狠撞到了墙的转角处。

“小畜生!”小叔暴怒地抬起脚再次踹向了陈念,这次没有一丝的留情。

陈念没有喊疼。

她腥红的眼中沾染了鲜明的痛恨。

陈念生病,婆婆照顾了她两天。

“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多问,孩子啊就把我当成你的妈妈吧。”

陈念觉得自己太蠢。

蠢到去相信所谓的亲戚。

“妈,对不起。”

周母温温柔柔轻拍陈念的手,态度温和道:“不要总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对于周母不怪罪的态度,陈念愣了愣。

骨肉至亲在她家倒下之际,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盗光了,可她婆婆……

“念念,如果觉得委屈就告诉妈妈好不好?”周母晓得陈念还未对她交心。

陈念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吧。”

陈念被小叔踹的那一脚胸口还是有些疼,她强忍着不舒服进了周宴熹的房间。

周宴熹依旧一动不动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陈念想起婆婆的好,忍着不适开始替周宴熹按摩。

她一定会让周宴熹醒过来的,一定!!!

以前没侍候过病人,替人按摩这些也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行动方便的人浑身血液流动畅通无阻,但躺在床上的病人应该会血液不畅的吧?

陈念的力气太小,她只能揉揉停停。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而此时陈念因为要帮周宴熹推拿坐在了周宴熹的头顶。

周母张了张嘴。

陈念脸色爆红。

她手足无措站了起来。

不站还好,那么一站姿势更加奇怪。

“慢点,不要摔了。”周母见陈念着急下床,伸出手扶了一把。

“妈,我不是虐待他,我是替他按摩。”陈念慌乱地解释着。

真的不是欺负周宴熹!

也不是她有什么特殊嗜好!

她就是觉得这样或许能有点效果!

“妈知道,你别紧张。”周母拉着陈念的细手不放,或许是触景伤情,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念念,妈谢谢你……“

她不知道儿子还会不会醒来。

如果宴熹再也醒不过来……

她既对不起宴熹,也对不起陈念。

一个好好的姑娘,被她拉来冲喜。

明明大好的人生,就要背负上二婚。

陈念回抱着婆婆:“妈,我小时候大家都说我运气很好,我一定能让他醒过来,周宴熹他会醒的,一定会的!”

她被小叔踹得生病,是婆婆守在她的床边日夜照顾,周宴熹能醒!她无比坚信。

周母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得对,宴熹会醒的!”

说着话她从手腕上撸下她佩戴了几十年的帝王绿翡翠手镯,推到陈念的手腕上。

“这是妈给你的,你戴着。”

“妈我不能要……”

周母自顾自将手镯推进了陈念的手腕当中,“妈妈这辈子过得算是顺风顺水,希望我身上的好运气能分给你一些。”

周宴熹昏迷以后周母的身体就垮了一半,今天哭了一场就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卧室里再次剩下了陈念和周宴熹。

陈念将手腕上的手镯撸了下来,她家曾经富贵过,晓得这个东西的价值。

想起绝情至极的亲小叔,想起婆婆……

陈念拿着手机在网上试着搜寻,如何能让植物人快速醒来。

网上的答案五花八门,其实有用的意见不多。

不过当她的眼睛扫过某一条,那上面说如果能刺激到沉睡中的人或许会出现奇迹。

刺激?

拿针扎这种刺激吗?

还是一盆冰水泼上去的刺激?

陈念有些犹豫。

她想到的方法到底算是刺激还是刺杀呢?

洗过澡以后陈念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笔直匀称的双腿来到床前。

左思右想,想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

陈念掀开周宴熹的被子,解开周宴熹睡衣的纽扣,然后将他的睡衣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到一旁。

身上的浴巾落在地上。

她像是一尾小鱼一般地钻进了周宴熹的被子里。

陈念抬起周宴熹的头,平静将他抱在怀里。

她的牙齿发颤。

这种事情……让她觉得羞耻。

如果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看见网上有一种过人气的说法,陈念现在就是打算将自己身上的人气过些到周宴熹的身上。

“周宴熹,你快点醒好不好?”

她爸能不能活全靠周宴熹了。

她的力量有限,而周宴熹处在昏迷当中根本无法保持一个姿势,就在陈念打算将他放平的瞬间,周宴熹的身体倒了过来。

陈念的脸,红成了猴屁股。

这这这……

太羞耻了!

陈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周宴熹推回到枕头上,呼哧气喘。

“周宴熹,你耳朵怎么红了?”

陈念惊奇地发现周宴熹的耳朵变红了。

快速爬到周宴熹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后在摸摸自己的。

不对。

他的耳朵很热。

仿佛烧了起来。

“周宴熹,你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陈念不敢拍他,只能将脸凑近凑得更近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陈念感觉到周宴熹的呼吸有些不稳。

她伸出手去寻找周宴熹的心脏位置,冰凉凉的手落在了他心脏之上。

“你是不是……要醒了?”陈念眼中闪过一抹雀跃。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

陈念套好衣服想要下楼向婆婆报喜。

可是很快,周宴熹异常的身体温度恢复正常,他耳朵上的红色也逐渐褪去,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陈念有些沮丧。

又是她的错觉吗?

幸好没有跑下楼乱说,不然婆婆又要失望一次。

她捶捶自己的头。

陈念不肯放弃,反反复复又折腾了几次。

只是周宴熹耳朵红的时间越来越少,到了最后无论她用何种方式刺激,他耳朵的颜色稳得有如老狗,一动不动。

楼下的钟声敲了一下。

后半夜一点钟。

陈念打着哈欠,抵不住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乡。

早上五点钟,陈念从睡梦中疼醒了过来。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

然后看向胸口位置。

胸口处有一块特别明显的青色痕迹。

昨天晚上撞到哪里了?

一时之间她竟然睡得有些断片儿。

可不是撞的还能是怎么弄出来的?

陈念突然看向周宴熹的脸,周宴熹打了她?

她猛地摇了摇头,抱住自己的头。

她如果说是周宴熹打的她,别说婆婆就连她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疯了。

叹了口气,“网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五个月后。

六点钟,陈念推开了她与周宴熹的卧室的房门。

周宴熹一如既往一动不动。

床头一堆的机器在维持着他的生命,如果离开了这些机器的加持,陈念不敢去想结果。

将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头,陈念端了热水开始为周宴熹擦拭身体。

除了五个月以前的那次耳朵热度变化,周宴熹再也没有过特别的反应。

他就那样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陈念手中的毛巾擦过他高挺的鼻梁,幽幽说道:“……我家的房子卖了,从今以后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她已经习惯和他说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反正周宴熹也听不到。

房子卖了,卖掉以后的钱全部用来还债,就算这样依旧不够。

现在让陈念头疼的是,母亲未来要住在哪里?

“我总想着,如果你能醒过来,或许妈会看在我冲喜有功的份儿上帮帮我家,我很不要脸吧?”陈念轻叹一声。

她真的好累。

也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她没有金手指,搞不到数不尽的钞票。

在妈妈的面前她得绷着得坚强着,因为她一旦示弱可能母亲的世界就会崩塌。

回到这间屋子里,她才能不继续做那个坚强的陈念。

“周宴熹,如果变成植物人的是我那该多好。”

想到每天睡醒就新加的债务,陈念抑制不住抱着他的手臂哭了出来。

她觉得生活真的太苦太苦了。

她也才22岁。

陈念的眼泪鼻涕蹭了周宴熹一手臂。

哭了一会,她抽了抽鼻子,鼻音颇重,“对不起,我情绪有些失控。”

为他擦拭完手臂,端着水盆进了洗手间。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刚刚被沾染了眼泪的那条手臂竟然动了动。

陈念整理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婆婆坐在床边。

“妈。”陈念轻声叫人。

周母原本保养得很好的面部最近有些沧桑,听到陈念的声音,她擦了擦眼角。

“念念,过来坐。”

陈念心里一紧。

她想,婆婆是不是怪她没能把周宴熹唤醒?

如果冲喜有用的话,冲喜的第一天周宴熹就该醒过来的!

陈念身体有些僵硬。

她爸爸的病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如果周家将救治的钱收回……

想到这里,陈念很想开口去求婆婆,求婆婆继续帮助她。

可……

周母的面庞在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某种光。

“我听人说你把丁香园的房子出手了,妈的手上有一套空着的公寓,你让你妈妈搬进去住吧。”

陈念满眼的泪水。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周母一脸关心。

她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陈念望着婆婆那么温柔的面庞,眼泪潸然而下。

“妈,我对不起你,你对我这样的好,我却没能叫醒周宴熹……”

明明有过两次反应的,可他就是不醒!

能用的办法陈念都用了,可不管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母将儿媳拥在怀里,她轻轻拍着陈念的背,缓声哽咽说道:“不怪你的,是宴熹的病太重了……念念妈或许不应该让你嫁给宴熹,可宴熹他是妈妈的孩子,妈没有办法放着他不去管,有任何的办法我都会去做的!”

婆媳两人抱头痛哭。

哭了很久,婆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卧室,陈念的嗓子仿佛被刀具剌开一般,张张嘴都觉得剧痛无比。

想起婆婆的绝望,想起自己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陈念爬上床。

她对准周宴熹的嘴唇,狠狠亲了上去。

不得章法的一通乱亲。

陈念的嘴唇亲得发白,她抬起头看向依旧还在昏睡的男人。

周宴熹的嘴唇红红白白,红的那部分是被她不小心咬出来的颜色。

白的那部分就纯粹是因为病人根本经不起外力这样的折磨。

他还在睡!

陈念仿佛崩溃了一般地想要摇醒他。

“你为什么不醒啊?你的家人都在等你醒过来,你不醒来我家就玩完了!你听到了吗?”

为什么不醒?

为什么就连这点希望也不肯给她?

陈念哭着去咬周宴熹的嘴巴,咬他的鼻子。

她的眼泪掉落在他的眼角处,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崩溃地将周宴熹身上的被子扔到地上,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

“你醒过来!我要你醒过来!”

……

周宴熹的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陈念趴在他的身上放声痛哭。

“为什么就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周宴熹,这五个月是我陈念一分一秒地陪在你的身边,你的命是我的,你不可以这样……”

陈念情绪过于激动,拳头狠狠捶向了周宴熹的心脏位置。

卧室里的机器突然莫名响了起来。

正在痛哭的陈念一脸懵地抬起头看向监控仪器。

楼下的医生快速冲进了室内。

“你做什么呢?怎么可以压在病人的身上……”

周宴章用手臂恶狠狠推开陈念,不满地说:“你还不滚?你在虐待我哥对吗?”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他们周家帮了陈念,可陈念却忘恩负义想要害死她哥。

“你是不是以为我哥死了你就可以得到遗产?陈念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周宴章看清了周宴熹的胸口附近青紫交加的斑痕,她以为这些都是陈念打或掐出来的。

陈念有些恍恍惚惚。

“翁医生?”周母忐忑又抱着一丝希望看向了周宴熹的主治医生。

“宴熹?”翁医生的手在周宴熹的眼前晃了晃。

周宴熹他……

他的眼竟然明显跟着晃动了。

“宴熹,你醒了吗?我是妈妈啊……”周母扑到了床边。

周宴熹试着对母亲虚弱地笑了一笑,然后视线绕过母亲与门口抱着手臂的陈念对上。

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带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凝视,那冰冷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让陈念不由自主揪住睡衣。

那个男人的视线陌生又淬了冰。

而床边周宴章正在控诉:“……就是她把你打醒的,她虐待你……”

陈念很想解释。

可她张不开口。

屋子里的人也没人想听她去解释什么。

“她是谁?”

周宴熹的灵魂与身体融合。

他全部的记忆复苏。

陈念大脑还在嗡嗡鸣响,话却不由自主说出了口:“我是你老婆!”

是老婆,她父亲才会是岳父,才会得到周家的帮扶救治。

周宴熹蹙眉,就见那个女人突然抱住了头,然后蹲在地上。

陈念想,她好想跳河!

十月十三。

周宴熹已经醒了半月有余,看起来人也恢复了正常。

今天是陈念与周宴熹真正的新婚夜。

一大早陈念就背着帆布袋在门口穿好鞋子,对着周宴熹道:“我在婚姻登记处等你!”

周宴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周宴章则是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瞪向陈念:“你要不要脸?你嫁不出去了是吗?”

“我不可能和她结婚!”冷冽的男人嗓音响起。

周母对着儿子碎碎念,“你和念念同房睡了五个月,你现在拍拍屁股说不娶,她怎么办?咱们周家可不能过河拆桥。”

“妈,补偿的方式有很多,我不会娶她,我……有女朋友!”周宴熹头疼的厉害。

他觉得冲喜就是迷信。

还有醒来当天陈念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叫他很难理解。

周宴熹那双犀利的双眸扫向陈念,陈念的这种行为让他厌恶。

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对陈念的不喜以及厌恶。

“这件事已经这样定了,你反不反对没用!”周母一锤落音。

陈念只能是周家的儿媳。

他们周家亏欠了陈念的。

“妈,这个人为了钱就可以脱光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你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妈你醒醒行吗?”周宴熹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什么样的女人会为了钱把自己卖了?

什么样的女人,见都没有见过就脱成这样抱他吻他要与他结婚?

陈念一脸平静站在一旁,仿佛周宴熹口中说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是她。

那天她也不想的,可她实在是太绝望了。

“妈,我现在就出发了。”

陈念有陈念的骄傲。

可这些骄傲在人命的面前,一分不值。

至少不值她爸爸的命重。

“谁也不许再提离婚的事情!宴熹,妈别的都能听你们的,唯独这件事不行!你不想气死我的话,就此打住!

陈念从早上等到太阳即将落山。

婚姻登记处别的人都是一双一对,只有她孤孤单单。

周母因为生病,手术决定就安排在周宴熹与陈念登记之后。

周宴熹他最后……还是来了。

他对陈念说:“我有女朋友,不可能娶你!”

陈念微笑,态度极其诚恳又认真:“周妈妈病了。”她拿了周妈妈的钱,自然是要替周妈妈排忧解难:“我只是占个户口本页面而已,如果你女朋友需要一个解释,我可以给她!”

周宴熹俊雅的眉头略略松动。

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搜寻声音转头看了过来;“你就那么嫁不出去吗?”

“我没的可选。”陈念说。

她如果拒绝了,她爸爸会死!

晚上七点钟的周家。

灯火通明,处处皆是红色。

今夜是周宴熹与陈念的新婚夜。

陈念独自一人坐在床上。

家里来了很多他的朋友玩伴,有……很多女的。

楼下客厅里,周宴熹身边的朋友们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只有他一个人清冷地坐在角落里。

今晚是周宴熹的新婚夜,谁能料到新郎官非但没有留在新房陪新娘,还叫来了许许多多的美女在客厅里上演亲热戏码。

“你这老婆也是个能人!”傅城一屁股坐了过来,将酒推到周宴熹的手边。

追周宴熹的女人,从周家门口能排到法国。

谁能想到陈念这小神棍走通了周宴熹母亲的路线,逼婚成功!

有漂亮的姑娘窝进周宴熹的怀中,一脸嘲讽看向楼上说道:“周太太可真是可怜呢,新婚夜就被丈夫厌弃。”

“她算哪门子的周太太。”周宴熹轻嗤一声。

周宴熹怀中的女人媚眼如丝转动着眼珠,道:“那我上楼和周太太打声招呼,想必周少爷也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周宴熹靠回沙发,抬头看向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你有本事把她赶走,我就让你来做这个周太太!”

女人跳了起来。

婚房内陈念听到外面的砸门声,一脸沉默。

“狐狸精!你真以为自己嫁进周家了?宴熹最讨厌你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陈念不想坐以待毙,可她没的选择。

她也想和周宴熹好好的相处,待到时间就可以结束这段他不愿意的婚姻。

可他似乎……不太相信她。

她的手在谩骂声中摸到了床上的花生,陈念将花生握在了手心里。

满床都是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砰砰砰!

“狐狸精,你给我出来……”

陈念那双漂亮的眼珠动了动,无声说道,她偏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似乎安静了下来。

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陈念伸出手压了压肚皮。

从周宴熹醒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好好吃过一口踏实的饭菜。

胃部抽抽的疼,剧烈的疼痛让陈念按压胃部。

咕嘟咕嘟。

肚子叫得更欢实了。

陈念实在饿得受不了,悄悄开了房门,打算下楼去觅食。

为了防止自己的突然出现惹人不快,她特意选了后楼梯。

只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她的脚刚刚落地,就对上了宋薇然的那张巴掌脸。

宋薇然,传说中周宴熹的女友。

陈念的眼皮抖了一下。

宋薇然巴掌大的脸此刻惨白无比,那双眼眸黯淡无光,和陈念的坚强形成正比,此刻的宋薇然脆弱得就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纸片一般。

两个女人的战争,安静得有些过于滑稽。

陈念转身想要离开。

宋薇然眉头狠狠一跳,仿佛看到了什么叫她恶心的东西,快速转过头低低说道:“你真叫人恶心!”

楼下客厅,宋薇然紧紧抱着周宴熹,眼睫垂泪。

陈念看着拥抱的两人,就想,这个饭,她肯定就是吃不成了呀。

回房间睡上一觉,忍忍就算了。

陈念躲回了房间,长时间未能好好休息刚刚培养出一点睡意,只听门板砰地一声,就见周宴熹一身的酒气带着宋薇然推门而入。

他直勾勾地看着陈念,扯了扯衬衫的扣子:“你别以为和我结了婚就能得到什么”

陈念笑着,笑意里满满皆是抱歉:“我知道你不爱我,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我会离你生活远远的,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见到你和你女朋友我一定马上消失,到了时间我就会自动滚蛋,请你放心。”

她穿了件白绒绒的毛衣,快速转过头低低说道:“你真叫人恶心!”

楼下客厅,宋薇然紧紧抱着周宴熹,眼睫垂泪。

陈念看着拥抱的两人,就想,这个饭,她肯定就是吃不成了呀。

回房间睡上一觉,忍忍就算了。

陈念躲回了房间,长时间未能好好休息刚刚培养出一点睡意,只听门板砰地一声,就见周宴熹一身的酒气带着宋薇然推门而入。

他直勾勾地看着陈念,扯了扯衬衫的扣子:“你别以为和我结了婚就能得到什么”

陈念笑着,笑意里满满皆是抱歉:“我知道你不爱我,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我会离你生活远远的,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见到你和你女朋友我一定马上消失,到了时间我就会自动滚蛋,请你放心。”

她穿了件白绒绒的毛衣,桃红色的口红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唇红齿白。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自然向上翘,看起来很可爱。

周宴熹那张死人脸更冷了。

他对陈念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陈念态度极其诚恳又认真:"你说得对。"她拿了周妈妈的钱,自然是要替周妈妈排忧解难:"我现在就滚!"

她已经尽量躲起来了。

只是不那么走运,偏偏就撞上了宋薇然。

她没有示威,也不会那样去做!

周宴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别把你那些肮脏的心思用在我的身上,周太太!”

陈念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出去。

她圆润的滚了!

家里的佣人正在客厅里清扫夜宵。

宋薇然平时是周家的常客,她待佣人特别的好,家里的佣人过生日她都会送些礼物过来。

周家的佣人都特别的喜欢宋薇然,也以为宋薇然会嫁进周家。

没料到中间跑出来个陈念搅局。

“楼上那位还没吃完饭呢吧?”

“爱吃不吃,难不成还想我们请她下来吃饭?多大的威风。”

周宴熹的父母都不是难以相处的人,所以待佣人都特别的好,从不摆谱。

陈念进门,先是周宴熹差点成了植物人,然后太太现在又住进了医院,这哪里是什么福星,简直就是扫把星。

“宋小姐好可怜,她才是少爷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客厅里收拾得七七八八,佣人张妈端着最后的几个杯子回了厨房。

刚刚进门她就会被站在厨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少……少爷。”

冷冽的男人嗓音响起:“她吃了吗?”

张妈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少爷不是应该烦那个陈念吗?

为什么还要关心陈念有没有吃饭?

宋小姐刚刚是哭着跑出门的,这……

“她没有下来吃,家里也没有把饭送到屋子里的规矩……”张妈想要点明陈念的不知规矩。

别以为飞上枝头,就可以变凤凰了。

刚刚进周家,就对着他们耍大牌。

哼!

周宴熹生得极好看。

剑眉凤目,鼻梁又高又挺。

“什么时候这个家,谁要怎么吃饭还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周宴熹审视张妈许久,最后薄唇吐出这么一句。

张妈心里咯噔一声。

她就是……

她就是想替宋小姐出口气,替先生太太出口气。

她想,周家让陈念进门,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应该分得清,我请你来家里不是管主人要在哪里吃饭的。”周宴熹冷峻的五官落入背光处。

十月中旬的下午,阳光最烈时分,还是有些晒的。

陈念那张柔美的脸庞顶着一头的汗,跑进了校园里。

下午有课,她是踩着时间回学校的。

因为跑得急急忙忙,有几缕的发丝贴汗津津的贴在脸庞上。

紧赶慢赶,终于踩着上课的时间线上了楼梯。

陈念拖着疲惫的身躯抬腿踩上台阶。

上课的时间马上就到,大课堂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同学闲逛,走廊上清净得很。

陈念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距离上课还有六分钟的时间。

这堂课的老师是典型的踩时间线进教室,也就是说她还有六分钟的时间可以进食。

陈念一边上台阶一边从包包里将面包拽了出来,两下三下将袋子撕开,快速咬了一口。

刚刚结束某楼盘的打工,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咳咳咳!

二楼转弯处,宋薇然抱着周宴熹的腰……

面包的碎渣卡在陈念的喉咙处,她觉得喉咙异常地痒,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还是轻咳了一声。

台阶上一八五的周宴熹恰好此时对上陈念的眼睛。

陈念下意识挺直了脊背,毕竟输人不输阵!

周宴熹懒懒地背靠着墙壁,深邃黑眸看向陈念。

陈念心中感慨,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在学校遇到了他!

他这么大的岁数,来学校做什么?

复读?

可不对啊,资料所传递出来的信息说他是个学霸,难不成有水分?

咳嗽完毕的陈念还是坚持把面包吞了下去。

周宴熹的视线落在陈念的鞋上,陈念视线随着他动了动。

她今天穿了一双蓝白相间的帆布鞋,周宴熹脚上的那双也是一模一样的配色。

周宴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好像是在嘲笑她的‘别有用心’。

陈念听到了自己稳稳的心跳声。

造孽啊!

这不就是误会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随便拿了双鞋穿而已。

谁能想到!

她冤啊!

还有三分半的剩余时间。

电光火石间,她思绪飘得老远,想着又吃不成了。

每次遇到周宴熹,她的肚子似乎就特别的倒霉。

周宴熹的眼神仿佛丝丝藤蔓缠绕在陈念的身上,陈念只觉得身体发冷。

她其实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好多人都喜欢这种冷冰冰的男人?

图他冷?图他身上能结冰?

宋薇然贴在周宴熹的手臂上,眼底闪过一丝挑衅。

陈念那双雪白笔直的腿从周宴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不知道周宴熹和宋薇然怎么会跑到她学校和这栋教学楼来。

因为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

“盯我的梢?”

他的声音清冷,和他的五官很是相配。

陈念想,周宴熹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醒了的周宴熹。

他还是植物人的时候比较可爱。

那五个月的陪伴不过就是寂寞作祟,那种环境下她把周宴熹当成了救命稻草。

她既不贪图他的老!

也不贪图他的冷!

属于她腿部大片的白从周宴熹的眼中一闪而过,周宴熹看她的眼神特别的怪。

陈念将这种怪归类总结为,他误会了!

“我就是路过的。”

做过解释,陈念快速溜进了教室。

陈念也晓得周宴熹可能会讨厌她恨她,可她没的选。

自尊脸皮和父亲的命比起来,她更看重后者。

父亲脑部受伤,现在整个人呈植物人状态,小叔又将家里值钱的东西盗得精光。

她让周宴熹顺心了,她家就得团灭了!

对于宋薇然的存在,陈念是抱着避让的态度。

尽管她不理解,周宴熹昏迷的那五个月的时间里宋薇然仿佛死了一般。

她不是周宴熹的谁,她也没有资格对周宴熹的生活指手画脚。

时间一到,周妈妈确定周宴熹再也没有任何的危险,他们俩就可以解除这段婚姻。

或许周宴熹是来找宋薇然的,要对女朋友解释嘛,她懂!

没想到宋薇然竟然和她一个学校,这就有点尴尬了。

晚上十点钟,陈念结束了为某初中生的补习任务。

陈念背着包离开了学生的家里,她轻轻带上那道富贵非常的大门。

曾经,她也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一员,而现在……

手机叮的一声响将陈念的思绪拉了回来。

补习的课时费都是每天一结的,微信转账收到200块钱。

陈念点了接收。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吵吵嚷嚷,还有女人的哭声。

陈念的手紧紧攥着手机:“……你们不要难为我妈妈,钱我会还的!”

电话里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你拿什么还?你爸都已经成植物人了,你还要拿钱救他,有救他的钱为什么没有还我们的钱?”

电话那头仿佛撕扯一般,又有女人的声音喊了出来。

“……陈念,你不能欠钱不还呀,你爸当时差点不行,是你二叔好心叫了救护车将他送进医院,你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你小叔,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管的,你现在把房本交给二婶……”

“……这两万块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们的,你和二婶放心!”

父亲出事的当天,二叔恰好就在那辆车上  。

是二叔出了叫救护车的费用,又拿出来了一万多交到医院。

“……老二,你不能这个样子的呀,你哥好的时候他五万十万的借你,我和陈念讲过什么?陈念她还在读书,你不能这样逼她的……”

“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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