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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买卖交易中,讨价还价实属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古往今来要想知道一件翡翠玉石的价格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大家或许有过类似经历:刷朋友圈,被几张翡翠饰品的图片吸引住了,产生了购买欲望或者纯属出于好奇,打算瞄一下商家的标价,霎时,兴致全无,因为根本找不着标价,反倒找着了“学历”,类似“大三、中四、小五”。
当然这是一个玩笑话,大部分人都理能解那些所谓的“学历”其实就是翡翠商家的标价信息,只是让大家五味杂陈的是,既然商家已经在朋友圈公开兜售,为何还要遮遮掩掩,落落大方地明码实价不可以吗?!其实,翡翠商家这种“故弄玄虚”的行为也是由来已久,今天笔者就跟大家一起窥探一下翡翠玉石交易里“不能说的秘密”以及见证它的心路历程!
“不能说的秘密”——“袖口捏价”
《徐霞客游记》中有一段关于古时翡翠交易场景的描述,话说作者徐霞客当年游历云南,路经腾冲,虽然对当地玉石市场的盛状早有耳闻,但是能够身临现场还是头一回。徐霞客好不容易挤进了一个摊位,看到一位兄台拿起摊档的一条手镯端详了一番,接着把一只手伸进摊主的袖口内,就这样,光天化日,两个大老爷们在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在“摸小手”。期间,只看到两个人的袖子有轻微的晃动,却不见二人有任何的交谈。片刻之后,二人的手松开,摊主说:“成交!”这一系列充满“暧昧”的行为让徐霞客大开眼界,感叹玉石交易的“暗语”。
一直以来,类似翡翠玉石或者古董字画这一类的商品交易过程中,卖家怕旁人耳语影响买家还价,买家怕隔墙有耳泄露商机,因此讲究一对一讲价。当时人们的衣袖宽大,借鉴古代秦晋商人发明的手指速算方法“袖里吞金”,开发出一套讲价手语——“袖口捏价”,买家将手伸入卖家袖里,由卖家出价买家主还价,若双方满意则握手言欢,如双方差价悬殊,则说句客套话,下次再来。
当时人们还赋予了这种别开生面的讲价方式一个更富传奇色彩的名字:“袖里乾坤”,正所谓:
袖里吞金妙如仙,灵指一动数目全。
无价之宝学到手,不遇知音不与传。
这种充满“暧昧”的讲价方式,让买卖双方既不会受到围观群众的影响,又能够节约交易时间,避免了双方心口不一,于是便逐渐成了翡翠玉石市场的行规,翡翠玉石的价格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继而一直延续下来。
“不可言传,但可意会”——“一字千金”
到了近代,“袖里乾坤”这种方式带给人们的不再是便利,因为人们的衣袖不再像以往那么宽大,并不足以藏下两只成年人的手掌,更何况如今交易市场上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男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袖里乾坤”这种摸手指头的方式明显已经不合时宜。
“关掉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这是大自然的规律,随着计算器在生活中的广泛应用,翡翠玉石的讲价也变得简单起来。如今大家到各大翡翠玉石的批发市场里转圈,不难发现买卖双方讨价还价过程依旧是不用口只用手,只是不需要复杂的手语,也不需要光天化日下摸手指头,而是只需要在计算器上动动手指头。要是头一回目睹这种讲价方式的朋友心里一定会很诧异:怎么按来按去都是一位数、两位数,翡翠哪有这么便宜?绝大部分的翡翠价格并不在百数以内,当然大家看到的也不是假的翡翠交易,只是由于计算器在这个交易过程中可谓是“一字千金”,双方输入的确实只是一位数或者两位数,但是约定俗成的行规是以“万”为单位。
这种讲价方式,买卖双方依旧言简意赅,计算器就这样你来我往,把一笔交易促成了,过程中翡翠玉石的价格“不可言传,但可意会”。
“公开的秘密”——“明码估价”
电商时代的降临,翡翠玉石也得以从藏品市场进入到饰品市场,价格也不能够再像以往那样东遮西掩,如此一来,翡翠玉石的价格就瞬间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公开的秘密”并不意味着是明码实价,就如同开篇提到的情景一样,大家看到翡翠玉石微商的商品价格信息就如同描述学历一样,”大三、中四、小五”等等。
按常理说,商品的价格应该是能够准确到某一个数字,精确在坐标图上的一个点,反观翡翠玉石的价格对应到坐标图上却是一条线,意味着这是一个区间,那就好比,你去体检,别人问你几岁,你跟他说青年,仿佛欠揍找抽,这种方式行内人也只能自嘲为“明码估价”。
既然是公开的秘密,为什么不能明码实价?说起来行家们也是一言难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素来“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玉石由于自身的特殊,到目前为止行内都还没能够摸索出一个获得众人首肯的分级标准,翡翠玉石的定价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办法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客观。无论是卖玉的还是玩玉的,都会凭借过往经验堆砌出属于自己的“价格标准”,也意味着在这个层面上谁都无法成为“一言堂”,商家们为了避免“顺得哥情失嫂意”,只好在标价上“偷工减料”明码“估”价,只给出一个包容性很大的价格区间。
“喜欢就是价”
翡翠交易暗语和行规还有许多,笔者只是以小见大,粗浅地描述了行业里讲价方式的发展,直面见证了翡翠玉石价格从最初“不能说的秘密”,到曾经“不可言传,但可意会”,再到如今“公开的秘密”这段心路历程,从而也侧面反映出翡翠玉石这个“夕阳”行业也正在与时俱进的征途上。
最后要说的是,玩玉是一种收藏,佩玉是一种时尚,皆不是生活必需品,无论是藏品市场还是饰品市场上,翡翠玉石都没有绝对的刚需,玩玉和佩玉完全出于个人爱好,喜好不同,对它的价值认同也是不同的,这正所谓“喜欢就是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