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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3 年3月一个深夜，在江西南昌的一个校园里发生了一起女生被侵害的案件，而当警方赶到现场调查的时候，这个女生却居然说不出案发的确切地点，她说她能够记住的只有犯罪嫌疑人身上一种特殊的香味。

接到报案后，侦查员马上赶到了学校，此刻距离案发仅仅 1 个小时，可受害人小芳却怎么也记不起出事的地点。

从小芳的只言片语中，侦查员进一步了解到，她是从拱桥边被拖进树林的，这段拖拽的时间大概持续了 3 分钟左右，而且施暴的地方有绳子。通过这个线索，侦查员以桥为中心，分三路，以 3 分钟的步行距离为半径，向树林进行搜寻。

搜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在拱桥正南 100 多米的地方，警方发现了一捆麻绳。

案发的中心现场就在学校的这片草地上，在草地的这一边，是一条通向学校门口的小马路，另一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女大学生被强奸，什么人会在校内做这样的案子？是周边村庄的村民，附近工地的民工？还是流窜至此的社会闲杂人员，或者就是校内的大学生？

民警见到受害人小芳的时候，小芳还没有完全从这场突如其来的伤害中镇定下来。小芳说走出宿舍没多久，就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一个男人在跟着。

小芳说她上拱桥的时候，由于是上坡路，她所处的位置相对更高，回头看的时候，身后一览无余。小芳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当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她不知道那个身影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此时她也没去想那么多，只是略感意外之余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往宿舍走了过去。

小芳：“就在我刚想回头看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很大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有东西顶着我的腰，然后那男的就在后面跟我讲，你别动，你不要叫，我有刀子，你乖乖听话，就不伤害你。”

小芳说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刚刚放下心神的她吓得魂不附体，那个男人用力的捂住她的嘴，使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呼救。

小芳：“看不清他的脸，他戴了一个特别大的黑色口罩，头发有点刘海，穿的应该是一条牛仔裤。”

那个男人一边对她说，我有刀，别出声，不要动，一边把小芳往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拖。

“然后他就一直拽着我就拼命往里面拖，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拖到树林里面了。”

小芳受到严重惊吓，尚未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无法向警方提供更多的案情信息。根据小芳的描述和当时学校的情况，民警分析，这个此时突然出现的袭击男子，应该就是之前跟踪尾随小芳的那一个人。

02

民警后来了解到，现场的麻绳是植树工人留下的，和作案人并没有关系。而在现场周边发现的卫生纸上却发现了男性的新鲜精液。经检验这应该是作案人留下的，可谁会冒着风险去实施一起强奸犯罪呢？反过来说，女大学生涉世未深，胆小怕事，倒很容易成为社会闲杂人员的作案目标。

警方从当天晚上案发前后校内几个探头的监控录像看到，案发前确实有一个年龄在 30 岁以下，身高 1 米 65 左右的男子尾随着小芳。

这一名男子从学校的小门出去了，后来就再也没回学校，这说明这个人似乎是校外的人员。

要找出这个围墙外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调查走访的工作量非常巨大。要对这十几万外来务工人员进行排查，难度可想而知。但警方还是来到了周边的工地上，开始了走访调查。

第一次走访调查结束，侦查员无功而返，警方再次找到了小芳，希望她能够提供更多更为有力的破案线索。几天过后，此时的小芳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了。

小芳：“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了一句——祝你全家吉祥。”

为什么一个人会在施暴之后讲出这样一句祝福的话，而且这句话不同于汉族人的语言习惯。

于是 ，警方将嫌疑人初步判断为外地人，可这并没有给专案组带来更大的帮助，因为在案发的这个学校，外地的学生数以万计，即便是男性学生也有 5000 多人，所以要想找出嫌疑人，难度相当的大。

校园里的这起案件已经过去 8 天了，就在警方苦苦寻找线索的时候，学校里又有两名女生向警方反映情况，但要求警方替她们保密，不能和学校的任何人说。

03

没错，在学校教学楼教室旁边的女厕所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案。

来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受害者小艺，一个是同宿舍的她的闺蜜。

受害人小艺称， 2013 年3月 12 日晚上 8 点多，她在教学楼上晚自习，在一个人去教学楼女厕所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给强暴了。

小艺：“他对我说，不许动也不许叫，如果你叫的话，我就捅死你。”

小艺说，那是一个站在厕所门口抽烟的男子，一直对她说，“我有刀，不要反抗，不准回头看” 最后将她拖进了女厕所内的蹲位隔间实施的强暴。

“他就抵着我，不让我回头看。”

这一起案件的施暴者和上一起案件会是同一个人吗？警方这一次应该从何下手？

受害人小艺向警方提到，嫌疑人在施暴之后和她有过短暂的交流。

“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我也觉得他既然这么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跟他说，那你留个电话号码，然后他就把电话号码告诉我了，走的时候他还说，祝你和你全家吉祥。”

又是一句祝你全家吉祥，在 2013 年3月4日晚上，小树林强奸案中，嫌疑人就对受害人小芳说过这句话，难道两起案件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吗？通过调阅案发当晚教学楼监控录像，警方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案发之后从这个距离厕所最近的楼梯口跑了出去，但是这个探头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另一路查找电话号码的民警很快也有了消息，是拉萨的号码。

然而电话机主一家人几年来都没有来过南昌，办案人员分析，嫌疑人在实施强暴之后，随口告诉受害人的电话号码，应该是一个下意识的记忆行为，而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再结合嫌疑人对受害人所说的祝你全家吉祥这句话，难道这个嫌疑人曾经在拉萨生活过？

警方又看了学校内商业街所有的视频监控，发现那天晚上晚饭之后，一个 30 岁以下，身高 1 米 65 左右，卷发的男子在一家商店买了一包烟，监控录像拍下了这名男子的一个侧脸。

此人的走路姿势、外貌特征和案发那天晚上守在女宿舍门口，尾随受害人案发后离校的嫌疑人是相近，也和受害人描述的大致一样，此人很可能就是强奸案的嫌疑人。

04

警方随后把监控截图做清晰化处理，打印成相片给全校各个系每个班的班主任辨认。

就在老师们快要辨识结束的时候，有一位班主任在图片之前停了下来，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出现了一个犹豫不决的表情。

这位老师随后告诉办案民警，照片上的这个侧脸有点像他们班上的扎某，但是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由于缺少直接证据，而且扎某还是一个学生，怎样寻找扎某的作案证据？于是，在学校学工处的配合下，警方准备开一个特殊的座谈会。

疑点较大的学生名叫扎某，警方将他带到了事先布置好的学工处会议室，在他和学工处老师交谈的时候，警方让两个受害人在窗外进行辨认。

但是，小芳和小艺竟然都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坐在对面的这个人。

小芳：“觉得他（扎某）很普通，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普通的学生，看起来完全没有我那天晚上遇到那个人那么凶残，那么可怕。”

小艺：“非常紧张，不能太确定，感觉有点像，但又不能确定就是他。”

两起强奸案中，两个受害人都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脸，通过看长相，两个人是无法辨别指认，而听声音也听不出来，他会是这两起校园强奸案的嫌疑人吗？

警方决定将扎某带到刑侦大队了解情况，可扎某一到刑侦大队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警方：“他（扎某）非常的恐惧，就一直不停地哭，将近一天什么话都不说。”

为了让扎某开口说话，警方从学校找来一位扎某的同学，让他来做扎某的工作。两个人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扎某开口了。

扎某承认，他就是两起校园强奸案的元凶，而对扎某进行的 DNA 比对结果也证实，两起案件都是他一人所为，他本人也在两处案发现场指认了自己的罪行。按照扎某的供述，为了避免让人认出来，他第一次作案时还特意买了口罩。

第一次作案之后一个星期什么事都没有，扎某的胆子就更大了，他觉得受害女生一定是羞于报案，于是就实施了更为冒险的第二次作案。

扎某的老师和同学们反映，大学期间扎某经常逃课，扎某自己说他一个人经常躲在寝室里看黄色录像，经不住黄色录相的刺激，扎某就在那两个晚上对两个女大学生下了手。

警方：“他自己本身就有女朋友，他跟他女朋友在校外租房子租了一个礼拜。”

扎某实施第一起强奸案的时候，女朋友已经走了，可是他和女友在旅店订的房间还没有退。案发那天晚上，他就是从小门离开学校，住在了校外的旅店里。所以当警方调查当晚的录像时，只看到了他出去的身影，并没有见他回来。

案发的时候，扎某只有 21 岁才上大学二年级，学的是机械专业，他本来有着一个美好的前程，如果不去犯罪，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机械师，但是现在他面对的只有法律的惩罚了。而两位受害人能够勇敢的报案，更相信他们能够勇敢地面对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