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离了婚,我和8岁的妹妹跟了父亲。
他们离婚的原因是我爸脾气暴躁,动手打我妈,有的时候甚至动手打爷爷。
我妈在出去打工后,两三年都没有回来。再见的时,就是他们去办离婚证的时候。
妈妈本来想带我和妹妹走,可我爸死活不肯,说要带走我们,就不离婚。我妈走的那天我和妹妹抱在一起哭,求她留下来,不要抛下我们,但她还是走了。
母亲离开以后,父亲的脾气更加暴躁,时常对我和妹妹打骂。而我更是不受他待见,上学读书,买文具衣物都要看他眼色。
他没读过书,干的是农村的体力活补贴家用,经常也会半夜才回家。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在他经济允许的范围内,也会尽量满足我和妹妹。
家里的爷爷年龄很大了,不管事。而奶奶口中我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孩子。骂我懒,骂我成绩差,骂我妈跑了,骂我怎么不跟我妈走,骂我怎么不去死······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
02
我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对我特别照顾。偶尔会在我做作业的时候俯身问我,作业做完了吗?也会抱起我放在他的大腿上,说休息一会再做,我感到不舒服,但也不敢吭声。
六年级的某一个晚上,我和妹妹已经在二楼房间睡下了,她睡床靠墙的里边,我睡外边。我被大门吱呀的声音吵醒了,就知道是他回来了。然后又很快睡着了。
睡得正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还伴随着奇怪的呻吟。我竟发现我爸的手正在我身上摸着。我惊恐,害怕不敢睁眼,也不敢动弹。好在过了几分钟,他便离开了房间。
我吓得浑身哆嗦,拼命想摇醒妹妹,但她睡得实在太死了。我只能时刻注意着房间门的声音,在惶恐中逐渐睡去。
他每隔几天,就会跑到我们房间。有的时候他会不穿衣服,靠着我睡下来,我只能假装翻身,背对着他,但是感觉到他在我身上来回的蹭。后来,我让我妹睡外边,他就把我妹抱到他房间,他就睡我旁边,手不停的在我胸部和下面动来动去,我只能用装睡,装做噩梦打开他的手。然后在心惊胆颤中迷糊睡去。
从那以后,我每个夜晚都睡得惊恐无比。夜晚房间门口有动静,我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但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妈走了,我和妹妹得靠他供我们上学和吃喝。我好歹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家。我不敢告诉妹妹,我害怕她也跟我一样,每天过着心惊胆颤的日子。我不敢告诉年迈的爷爷,我怕他去找我爸而被打,我更不敢告诉奶奶,怕她骂我妖精,不要脸。我也曾一度怨恨我的妈妈,若不是她走了,我爸就不会这样对我。
我度过了痛苦,压抑,无助的一年。
上初中后,是寄宿学校。礼拜天放学后,我就去了外婆家。妈妈虽然离婚了,但是外婆对我还算好。也联系到了妈妈,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妈供应。
我每个星期,包括节假日都不回去,被我爸和奶奶打电话骂我白眼狼,村里人也说我去找了妈妈就不要爸爸了,不要这个家了,说我没良心。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那个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每天不说话,不出门,我想离家出走,但又害怕,我每天生不如死,还要被各种辱骂。天知道,我多想逃离那个“家”,逃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呢。
我恨那个家里的人,我恨我爸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恨我爷爷无能,恨我奶奶骂我,我甚至恨我妹妹,为什么爸爸没有这么对她?为什么她可以过的那么幸福?
想我回去?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也不会再叫他一声“爸爸”,这种爸爸还不如没有,我恨死他了。
03
也可能是老天有眼,2018年,他脑溢血,成了半边瘫痪的人。被我妈强迫去医院看了一回,我一点都不想去,但看到他的生活不能自理,连从床上爬起来都很困难,我就觉得这就是他的报应,他活该。
直到现在,十年过去了,我已经在读大学了,我都没有再回去看一眼。
我怕再看到他,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他。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那个人,就会想到我这么多年不敢穿裙子,不敢接触异性,晚上噩梦吓醒的时候,偷偷在宿舍哭。成为同学们眼中的“异类”。
我依然是他们眼中的不孝子,白眼狼。但我,死都不会原谅那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