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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读干货解答:一次性买断养老保险要多少钱,悬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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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桩悬案还得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的童年期。

老家的冬天,因为山高,太阳似乎是早九晚五制,其实还不到下午五点它就脱岗了,使本来就昏暗的窑洞里越发昏暗。但为了省电费,直到父母从地里回来,天完全黑下来才能开灯。

父亲接着做院里的活,母亲忙着做晚饭。先把煤火捅开,等锅里的水开了,把盆里的玉茭面用开水烫开,用筷子搅开、和好,然后再把准备好的圪参、南瓜疙瘩、萝卜条、土豆块儿下锅里,再等锅里的水滚起来,再把捏好的圆圆的玉茭面圪瘩煮进去,这就是冬天的晚饭——菜汤煮圪瘩。当然玉茭面圪瘩也不是人人都有份,或者说也不是谁想吃几个就吃几个,那也只是下地人的主餐,所以,饥饿时时都在和人们做着游戏。

冬天夜长,因为电工按灯泡估算电费,瓦数只有10瓦,灯口上贴了封条,吊在高高的窑顶上,大人说这叫高灯低明。那时候的孩子们晚上几乎没有什么作业,趴在火台边、炕沿上,很惬意地嗑着父亲刚从铁铛里炒开的南瓜籽儿,这也是当时普通农家最丰盛最可口的零食,不亚于如今市场上十几块钱几克的干果系列。

吃晚饭的时候,就听母亲唠叨着说近日要去看一个亲戚,并且要拿一包饼干。母亲所说的那包饼干锁在堂窑的躺柜里,因为那是家里存放比较重要物件唯一的“保险柜”,小孩子是不能随便碰的。

那晚,我们正嗑着瓜子,屋门突然很重地推开,总在三个窑洞之间穿梭忙碌的母亲,伴着寒气从门外跨进来,脸色很重,脚步也重,还没站稳就大声责问:“你们三个是干的?嗯?是谁偷吃这盒饼干来?”

我们兄妹三人看了看母亲谁也没作声。母亲又把声音提了一个声调:“嗯?你们也太胆大了吧?知道不知道这饼干是有大用的?嗯?”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只有母亲不断的责问声。母亲继续呵斥:“嗯?你们也真有办法啊!嗯?拆开偷吃了还怕发现了,又用豆面把口糊住,嗯?你们自己掂掂,里面少一个也昨唬不了人,都哗啦哗啦响了,你们说,倒底偷吃了几个?嗯?到底是谁干的?嗯?”

我们三个盯着母亲手里的那包饼干谁也不作声。要说这盒饼干,我们三个确实都见过,记得那是十几天前母亲去供销社挖酱打醋时一起买回来的。外面是一个比半个砖头还要小很多的长方形的黄黄的硬纸盒,里面大概装有十来个饼干,这在那个年代可是奢侈品,只有求人办事或走重要亲戚时才用得上,那能随便吃上?当时也只是在我们眼前晃了一下就直接锁进了“保险柜”,谁会有那么大胆量那么高的手段呢?

父母肯定排除在外,大哥不在家,没有这个时间,也能摘干净,剩下就是我、二哥、姐姐了,这样看来,我们三个都有干这事的时间和动机。我在家里排行最小,因为平时有偷吃零食的毛病,发生了这样的事,从大家的眼神中,似乎确定我就是最大嫌疑人。是,我是偷吃过,但我那样的年龄也只是偷吃一些有一定数量的、很快就能找到的、吃罢不会留下明显痕迹的、基本没有什么难度的吃的,比如缸里的核桃啊、篮子里的软枣啊、布袋里的干枣啊等等一类,象把整盒的饼干巧妙拆开,偷吃几个再用调好的豆面糊住,只有9岁的我一来没那个胆量,二来更没那个技能。在这个气氛中,为把自己赶紧撇清,我首先声明不是我干的,要干也是哥哥和姐姐干的。

二哥一听急眼了,瞪着眼指着我说:“你倒不少瞎说,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姐姐也紧追问我:“你见是我来?”

我嘟囔着说:“反正不是我来。”

他俩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数你能偷吃,说不定就是你来!”一听这话,我急得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见一时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父亲边哄我边说:“已经这样了,很难说怎回事了,都还是都早点躺吧!”

之后,母亲几次想弄清此事,还不时用吃吃喝喝来诱导我们。只要涉及分苹果、分柿饼、柿圪参、柿糠炒面、月饼之类都要说:“不管是谁,只要承认了,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不但不会挨骂挨打,还要给他多分一份。”尽管条件很诱人,但始终没人承认。这事在我们三个之间互相猜疑,甲以为是乙,乙以为是丙,丙以为是甲……特别是我,实在不想背这个黑锅,有次我还放下狠话:“不让吃就算了吧,还想把偷吃的罪名安在我身上,谁偷吃来谁嘴烂喽。哼!等我长大挣钱了,一次买两包,我全吃喽。”母亲听了,说我没出息,就知道吃,有钱怎就不知道说个媳妇哩?

其实等十多年后我参加了工作,真挣开钱了,又舍不得买了。记得有次病了甚也不想吃,就又想起了饼干的事,咬咬牙还真买了一包,但吃了一块儿怎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就又放了起来,等过了一段再去吃时已经犯潮成了软的了。

直到我们各自成了家,这件事还被父母多次提起,一再分析。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我当时年龄小,没有那个脑筋就把我排除了。姐姐一般不偷吃,嫌疑也不大。最后锁定是二哥,依据是二哥胆子大、脑子活、有办法,结果二哥满肚委屈,又急又气,大喊冤枉了他。

有年过年,全家人聚在一起,母亲感慨地说:“现在社会真是好,真是想吃甚吃甚,想穿甚穿甚,想起你们小时候和现在真是没法比。那时候甚也是攒,只怕不够了,不是藏着就是锁着。现在家里到处是好吃的,尽你们吃你们也不吃,扔喽吧可惜,吃吧又吃不喽,往后你们不要一直往家里买了。”说着笑着,不知怎么就又提起了当年那当事,并畅快地说:“这件事,都快过去40年了,你们说说到底是谁来,现在都这么大了,不管是谁,承认了也没个啥,就是想解开这个闷儿。”可说来说去,都说没干过那事,还是没个结果。

由此我推断:当时饼干买回来就直接放“保险柜”里了,孩子们窃取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其理由有三:一是不会轻易找到钥匙,二是即使找到也没那个胆量,三是把纸盒拆开,取出饼干,再用豆面调好浆糊把口封住,粗看还看不出痕迹来,这个技术相当专一,且得有充裕的时间,姐姐当时最大也就14岁,这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特别是这个事情得背着人悄悄干,但我们三个根本没有一个人单独在家的时间。

结论:问题出在买饼干的环节,当时母亲是把饼干和其它货物一起买回来的,而且由于忙碌并没有也不会在买东西时怀疑、验证饼干包装是否有问题。所以,这包饼干在母亲买回家以前就已经有人做了手脚,至于谁,不得而知,因为当时饥饿调戏、作弄的并不仅仅是我们。

这样推断下来,便证明了我们三个是清白的、无辜的!后来,全家人都认可了我这个推断和结论,母亲也不再迷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