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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动态速递:离婚受刺激吗,包哥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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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哥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1961年母亲和父亲结婚时,他是母亲带来的三个小孩之一,另外两个是他的妹妹,一个叫珍珍,一个叫良良。我是1962年出生的,我还很小时,包哥和珍珍就离开我们回芦溪街上独自生活了,当时包哥13岁,珍珍11岁。我难以想象,当时他们幼小的心灵是如何承受起这生活的重担,也难以想象,母亲当时是何等的无奈和心酸。

我依稀记得包哥首先去芦溪篾业社当学徒,每月9块钱的工资就是兄妹俩全部的生活

从篾业社出来后,包哥调到芦溪弹花社工作。我每次去看他,都见他弯着腰背着比他身子还高的弹弓,戴着口罩,左手扶着那张弓,右手拿一个有两个拳头大的木锺,在弹弓上那根用牛筋做的弦上“呯呯膨膨”地敲着,把那些一块块的棉花弹开,铺成长方形,然后两边用白色的纱线一根一根网满整床棉絮,再用红线缠成当时的日期,标明重量。再用磨盘在上面不停地磨,磨得平整了,一床棉絮也就做成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缺粮,时常揭不开锅。母亲想到包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就没有常常叫我去看他们。可我还是独自偷着去。并且每次去都选择在快中午时。目的很明确,我饿想吃饭。当包哥的目光从口罩上沿透过灰蒙蒙的工作间看到尷尬的我时,就会尽快地收工,带我去吃饭。那时我的心里就暖暖的。至今我都认为,包哥是我所有哥哥中最好的一个。

弹花社后来经营不下去就解散了,当时工人没社保,没医保,什么保障也没有。包哥就分到两张破旧的办公桌,带回那把用了多年的弹弓。以后就靠着那张弹弓帮人加工棉絮度日。再后来包哥与人喝酒时,被人骗去了那把弹弓,这样,他连维持生计的工具也没有了。他尝试去卖菜,因为自卑害羞的原因,卖菜时他老是低着头,生意也就没做成。

包哥在婚姻上也不如意,媒人介绍给他的那个女的有风湿性心脏病,在高坑的萍矿医院检查出来后,她怕包哥不要她,就在回芦溪的路上途经路行村时跳进水塘自杀,好在被及时救起。尽管最终两人没有结婚,但他还是受了一些刺激。包哥后来和市棉纸厂职工廖桂英结婚了,有了两个小孩后离婚。尽管离婚了,但我那桂英嫂子仍时常关心着包哥,有什么好吃的不忘让女儿给他送去一些。

包哥离婚后,日子更加艰难。没有了生活

2009年6月的一天,我送母亲去芦溪县医院住院,发现包哥也在那住院,与母亲只隔一个病房,他是肝硬化腹水。我去看他时,发现他腿都肿了,用手指一按,就凹下去一阵才弹起来,脸色也是黄黄的。好在他的前妻桂英嫂子忙前忙后地照顾他。有一天晚上,我去医院照顾母亲,发现包哥已经出院了,有人告诉我,他出院那天,特意走到母亲的病房,对着母亲跪下,说,妈妈,我先走了,我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请您原谅!......听到这里,我心里十分地难受。包哥自己病得这么重,心里还没忘记那份对母亲的责任。我非常明白,包哥的这一跪,把自己想对母亲说的和想对母亲做的都包含在里面了。我是比较了解包哥的,他虽然平时和亲人们接触得少,但他并非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和常人不一样。

2009年7月7日早上7时,包哥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得那么突然,听说头天晚上还喝了酒。在清理包哥的遗物时,发现他家里最值钱的一样东西是一床用塑料袋装着的普通毛毯,可能时间长了的原因,塑料袋已经脆了,提起的时候,袋子就裂开了。我不明白的是,包哥的床上一张床单也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用掉这床毛毯呢?难道他要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留给女儿吗?那天在太阳桥下的河边焚烧做给他的灵屋时,我把这床毛毯一并烧了,希望他在那边躺着这床毛毯能温暖一些。(2012年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