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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干货解答:(我爸爸的房子)我爸爸的房子过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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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为“一条”原创,未经允许不得删改、盗用至任何平台,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艺术家杨丹凤与先生张亮都是崇明岛人,

平时工作生活在上海市区,

只有节假日才会偶尔回崇明几天。

3年前,她改造了自家的祖宅,

普通的农村民宅外观下,

屋内大有乾坤,200平左右的面积,

大到餐桌、地毯,小到碗盘,

70%都是杨丹凤的艺术和作品。

一段空中连廊,连接两幢楼,

让空间体验充满乐趣。

杨丹凤与先生张亮

经历了今年初上海3个月封控后,

她与先生及父母决定,

一家四口全都搬回崇明岛乡下长居。

她的生活方式也被完全改变——

亲近自然、熟悉邻里,

不仅反哺了她的创作,

更助她找回了“小时候的温情”。

自述:杨丹凤

编辑:谭伊白

这栋房子在崇明岛东部,位于竖新镇里,它是我从小出生的地方,家里的祖宅,可以说是来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我的“馈赠”。

结婚的时候我爸妈翻修了一下,三年前我和先生想着未来年纪大了想要在乡下安静一点的地方生活,我就改造了这个房子。但巧的是疫情让我们把这个计划大大提前了。

房子外观与周围农村民宅无异

空中连廊

二楼储藏室兼书房,窗外便是祖宅的堂屋

我“脚踩着西瓜皮”地来造这个房子,想着在农村造栋房子有多难嘛?就自己在草稿本上面画了画就开始了,改到哪里是哪里。现场施工的师傅第一反应是这个房子搞得很怪,对他们来说也是困难挺大的。为什么有那么多几何的造型?为什么要浪费这么高的挑空?为什么造了几个“挂”在那里的门?

因为我既不能违反规定将它造得很高,也不能让它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就只能改变它内部的结构和空间,让自己住得更舒适一些。

二层工作室一角

一层开放式厨房、餐厅

我开了一些老虎窗,会看到很多三角形的结构。通过这些线条,改变你的视错觉,视觉上带来更有意思的转变。

父母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疫情期间他们也从市区搬来了乡下一起住。两栋楼一高一低,中间我做了一个类似于阳光房带坡度的连廊将他们连在一起。

一栋楼住着我父母,楼上就是我的工作室,但只能通过隔壁栋的连廊抵达,让我在“职住一体”的空间里也有个比较不受打扰的私密的环境,两座房子保持着亲密又的距离。

大家造房子一般都朝南,我的房子是朝东的,是因为东面有我爷爷的一片小树林,我住在乡下的意义就在于想和大自然多接触,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推开窗就能看到一大片绿色。

墙上瓷器装置《魔鬼还是天使》和

桌上的白色松柏装置《长寿》,均为杨丹凤作品

我的朋友都说,这个家的装修风格,一看就特别“我”。家里面的家具和一些作品,包括墙上的装置等,有百分之六七十都是我的作品。

我大学学的是理科,十几年前陪我先生去面试的时候,阴差阳错进的艺术行业,没想到就一下对于创作非常地投入。第一年的365天,加班时间可能就超过了180天,非常辛苦,可是乐在其中,也找到了我人生愿意追求的方向。

我用中国传统的手工艺包括大漆、鼻烟壶内画、白瓷、苏绣等,作为我的表现方式和媒介,去表达我眼中看到的一些问题。

雕塑作品《芳达》

从入口进来是一个玻璃顶、半室外的“灰空间”。摆着两件比较大的瓷器作品,一个叫雷碧,一个叫芳达,属于我的《赝品》系列作品。我经常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在超市买些饮料,一不小心就了,比如买到定睛一看写着“帅师傅”的假冒伪劣冰红茶。

木质雕塑《咩咩羊》

进门右手边是个小客厅,墙边有个木头雕塑,它是《咩咩羊》系列。幼儿园的时候,老师问你小时候想做什么?小朋友们肯定是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说我要做员,我要做消防员之类的。现在这个环境给大家的压力,让所有人的目标就是赚更多的钱,我就想让大家能够再问问自己到底你想要做什么?用“羊”是因为大家睡不着都会数羊,而睡着的时候才有梦想。现在还有机会,再去找寻一下自己的梦想吧。

餐厅的桌子是打了个结的,叫《让我放松一下》。中国人是很讲究坐姿坐态的,但是一张桌子椅子无时无刻保持很紧绷的状态,我觉得它好累,所以我想用拟人的手法,让它伸展一下,放松一下。

《曾经》的创作过程

楼梯上有一个金色的雕塑,是一件陶瓷作品,叫做《曾经》。我从2003年起在景德镇开始跟师傅们一起创作,到今年有19年了,看到了景德镇很大的变化,也观察到路边经常堆了很多废木料。我就感觉到一棵树曾经也是那样风华正茂地活着,但突然之间生命就停止了,所以我在景德镇的路边找到了一块木料,用瓷器复刻了它的形状,像它的一个纪念碑一样。

上了楼梯,穿过连廊,到了工作室里,可以看到一张《赝品椅》,是我05、 06年开始创作的系列。那时候国内很多姑娘开始对奢侈品有概念,攒个半年一年的钱去买一个包。

当时我也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经历了不懂名牌但也开始喜欢名牌的心路历程。但逐渐意识到,真正的奢侈品是我们的丝绸、,我们的文化,而不是将消费态度建立在被别人的基础上。自信是

这个作品不仅包是假的,椅子的部分也是假的,是我淘的假的明清和假的路易十四十五时期的椅子。

两把紫红色的椅子,是七八十年代的古董沙发,中间是一张德化白瓷做的桌。

在墙上,是我的《温柔的包装我》系列作品,是用苏绣模仿的包装盒。因为现在大家和是密不可分的,当你收到的时候,你肯定是希望它包得完好无损的,但是当你拆完,它的命运就变得挺悲惨的。

所以我探讨的是一个态度问题。比方说我们需要城市很清洁,那么我们有没有对清洁工或者是阿姨们有一些最基本的尊重,不是机械化地说一句“你好,谢谢”就够了,而是真的意识到要感谢他们,要平等地对待他们。

这件作品在2010年第一次展出的时候,它被故意放在了展览的入口处。观众的反应是很直接的,甚至一进来就会用脚踢开,但当被工作人员制止并解释这是一件作品之后,他们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转变,所以很直观地反映了我想要说的一些问题。

两张地毯由杨丹凤,樟木箱上的雕塑装置来自艺术家André Dubreuil

关于这个老房子的记忆,也被我保留了下来。沙发前面的樟木箱,是我妈妈的嫁妆。门楣上的是我爷爷的妈妈留下来的一个梳妆台旁边的装饰物,梳妆台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这片东西,我觉得放在门框上面,无论是尺寸还是风格都特别搭。书桌上面的梳妆匣也是她的,现在成为了我的工具箱。

我先生和我是初中同学,都是崇明岛人。小学四年级后我就离开了这个村子,98年考完大学之后,也基本不回崇明了。当时改造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我会花这么长时间住在这里,原本只是供节假日过来住几天。

巧的是直到今年上海3月份疫情,我们一家整整有3个月时间待在这个房子里,才让我体会到了在乡下有这样的居住空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首先它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让我对物质的需求大大减少。之前因为工作原因,还是不可避免有一些社交场合,也需要配置一些特定场合的行头,穿得得体一点。但我本身是一个不太爱社交的人,所以住在农村,我之前觉得挺丑的洞洞鞋成了我最爱穿的一双鞋,平时穿着家居服,就已经是村里最靓的仔了。

现在生活很健康,吃的东西也很季节性。在村里面走来走去,你看到他们在种什么,这个季节该收获什么,谁家卖的西红柿最好,谁家的鸡蛋最好,都是有口皆碑的。

农村吃饭很早,每天五点多吃完饭后,我就再遛一圈狗,骑行大概一个小时自行车,顺带到镇上再去做个核酸。

35岁之后睡眠质量会慢慢下降,之前住在市里,邻居半夜回来或者吵架我都很容易惊醒。但住在农村里面安静、含氧量高,我和先生都能睡得很熟。整个生活简单,但是又很健康。

最好的,还是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

成长的过程中和很多村里面的邻居互相重叠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变得没那么熟了,但那些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经过三个月居家,大家感觉像温习了一遍之前的关系。首先邻里之间非常和睦,那时候崇明真的什么都没有的,市区里后来还有团购或者,住在乡下就只能靠邻里。我的发小,我父亲的发小,知道我们家没有地没有种菜的,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我们送菜。

现在我和发小们,也都住在骑车相隔十几分钟的地方,经常互相串门、吃饭、聊天,重聚的机会更多了。看着狗狗或者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耍,大家都会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

本文章为“一条”原创,未经允许不得删改、盗用至任何平台,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