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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货!狮子会是什么,狮子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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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狮子会说话,我们也无法理解它在说什么 | 语言的原罪 第三篇

这是桔梗在“谈判思维”的第665篇推文。

全文共2255字,阅读大约需要3分钟

1 引言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有过一句名言,

即使狮子会说话,我们也无法理解它在说什么。

为什么?

从“模糊谈判论”的视角来看,维特根斯坦说的是“语言的原罪”。

一门语言的形成,是使用这门语言的生物,在生存和繁衍的演化中,对世界进行分类认知的过程。

换句话说,

语言,和使用它时的环境和客观条件有关。

正如我们在前两篇看到的,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贝林莫人,他们的语言中只有五种颜色命名;

但这五种颜色中,却有三种和我们常见的“绿色”有关;

为什么?

因为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热带雨林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绿色”,他们所处的环境要求他们为各种有着细微差别的“绿色”做分类命名;

但蓝色,因为在他们的语言中没有独立的命名,于是在他们眼中,也是“绿色”。(无法区分)

同样的道理,

狮子,一个依靠强大嗅觉捕食的森林之王,如果它也有语言,那么这个语言一定和“嗅觉”有关;

我们普通人的鼻子能够分辨的气味种类,理论上是4000种左右;

但仔细想想,你何曾能说出4000种气味的名称?

平时在生活中用鼻子来分别的场景,有没有超过10个?

猫科动物的嗅觉细胞大概是我们的40倍,理论上可以辨识超过2万种气味。

在我们的嗅觉世界里,大概就只有“香”和“臭”附近的几种类别;

但狮子却能在草原上,区分2万种气味;

如果它会说话,狮子说出的话,一定就和2万种不同的气味名称有关;

那么,我们人怎么会听得懂?

2 低估了它

我们依然在“语言的原罪”这个系列推文中,它的思维方式启发自牛津大学的实验心理学研究。

这也是“模糊谈判论”的第四个系列推文。

何谓“语言的原罪”?

看上去,是我们为了认知世界,才借助语言来做分类命名;

可这样的想法却大大低估了“语言”的强大;

“语言”,所决定的分类命名,能够反过来影响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

举个例子,让我们做一个思维实验;

在这个实验里,让我们想象一个虚构的班级;

这个班上有三十个学生,他们长得都跟双胞胎似的,非常像;(当然还是存在微小的差别可以区分)

不妨就让我们叫他们三十胞胎吧。

这三十胞胎对于你来说,区分起来肯定非常头疼;

此时,如果班主任在你耳边偷偷说,

看好了,这一个孩子的名字叫“王刚”。

你突然就像在茫茫大海里找到了一个灯塔,你的注意力马上开始关注“王刚”这个孩子。

没过多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你开始能够在三十个人中辨识出“王刚”来。

因为,“王刚”这个名字帮助你做了一个简单而初级的分类,

是“王刚”,和不是“王刚”,两类

也正是这个“王刚”,让你有了分类依据,也知道该如何从“王刚”脸上寻找可以区分的特征,从而完成将这两个分类辨识成功的认知过程。

有意思的是,同时另一个老师把我叫了过去,偷偷在我耳边说,

看好了,这一个孩子叫“李强”。

同样的道理,我也开始陷入了对“李强”的识别认知过程中,并逐渐学会了在茫茫三十人中辨识“李强”。

此时,当我和你同时都走进教室,“王刚”会第一个引起你的注意,而“李强”则会第一个引起我的注意;

有意思的是,你却不会识别出“李强”(甚至完全不会注意到),而我则完全不会识别出“王刚”;

但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王刚”和“李强”仍然是最初三十个让人难以区分的三十胞胎而已;

唯一变化了的,是你和我大脑中对这个班学生的认知分类模型;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你和我大脑中的分类语言体系出现了变化。

而这个变化,仅仅是因为老师分别告诉我们的信息不同而已。

“分类”的切入点不同,让你和我对客观事物的认知,出现了不同。

语言,是否比你想象的强大?

3 更多的例子

它的强大可并非只在思维实验中。

看一些真实的例子;

古古伊米希尔语(Guugu Yimithirr)是澳大利亚当地土著的一种语言,主要在昆士兰州最北部的霍普维尔和库克镇使用。根据2016年的人口普查,大约仍有780人说此古语。

袋鼠的英文单词“kangaroo”,就是从这个语系中演化出来的。

在古古伊米希尔语中,关于“方向”的分类词语非常稀少;

比如,对我们来说非常常见的“前后左右”这样表示方向的词语,在古古伊米希尔语中,就没有。

古古伊米希尔人如果要在沟通中描述方向,他们习惯用说话人为基础原点,使用指南针的四个相对方向;

比如,

镜子,在照镜人的东面。

或者,

小张,在你的南面。

每次提及方向,都要在脑子里思考一遍“东南西北”,这样的语言习惯在我们看来,简直是太别扭了。

但对于古古伊米希尔人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这是不是意味着,古古伊米希尔人要比我们对“方向”的敏感度和辨识准确度更高呢?

答案是肯定的。

牛津大学的研究表明,古古伊米希尔人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看到什么景象、无论是静止还是移动中,他们都能毫无障碍地知道“北”在哪里。

这是一个“方向感”极为惊人的族群;

却是一个“方向词汇”极为贫乏的族群;

等等,你觉得是因为他们天生拥有超人的“方向感”,所以不需要一个分类更精细方便的语言系统吗?

不,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他们的语言系统没能拥有更方便的方向分类,才使得古古伊米希尔人的大脑长期接受“方向”训练,从而获得这样的能力。

类似的例子还有,

阿根廷高乔人(Gauchos)的语言体系里,有两百个词汇描述马的颜色;

但却只有四个词语类别描述植物,pasta(饲料),paja(垫草), cardo(木料), and yuyos(其他植物)。

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高乔人被称为“牛仔”,习惯于草原的“马上生活”,擅长畜牧业,并骁勇善战。

北极的因努特人的语言体系里,没有描述“水”的词语,但却有大量描述各种各样“冰”的词语。

同样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因努特人生活中与“冰”的关系有多密切,又或者说,他们会对“冰”有多了解;

比如,他们住在用冰做的房子里,在浮冰上(甚至浮冰下)打猎。

语言,是否过于强大了?

4 小结

语言在分类上的强大,甚至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这依然是一种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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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谈判思维”!

“语言的原罪 第三篇” 待续

--- 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