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建文年间,在广州府往南三十里外的龙湾村,有一个叫秦鹤华的财主,人称“土地爷”。
秦鹤华家里有良田100多亩,房屋30多间,牲口20多头,经营10多家商号,雇了一大帮人耕种田地和打理生意。
平时秦鹤华喝喝茶,聊聊天,四处转转,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甚是惬意。
秦鹤华有一个儿子叫秦贵,平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到处晃悠。
秦贵15岁那年,有次与别人发生口角,一生气就放火将对方的房屋烧了。
万幸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秦贵也因此吃了两年牢饭。
秦贵出来后,明面上看消停了一阵子,实际上是变得精明起来,以前明目张胆的做不见得人的事,如今转为暗地里做了。
那一年,秦贵刚20岁出头,秦鹤华心想自己的家业迟早要传给下一代的,便决定把家里的粮庄交给秦贵打理,先磨炼一下儿子的从商意识。
按理说,这算是个比较高利润的营生,可是秦贵这个人实在是贪得无厌,居然悄悄地吩咐伙计在粮庄的粮食里洒上水。
其他粮庄被秦贵用不正当手段排挤,纷纷做不下去,都转去别处开了,因而他的粮庄成为了独门生意。
人们需要粮食又无处可买,唯一只好买秦贵洒了水的粮食,令周围百姓苦不堪言。
秦贵40岁那年,秦鹤华患病离世。
秦贵继承了秦家的全部产业。
此时,掌管家里大小事务的秦贵,又越发变得嚣张跋扈起来。
秦贵规定,凡是租秦家土地种庄稼的百姓,不论收成如何,都必须由原来的五成租提高到七成租。
此新规一出,租地百姓集体炸了锅,纷纷上秦贵家抗议,只是抗议没有什么用,秦贵对上门的百姓们说,如果你们不种的话可以退租,不会强留。
众人一想,如果没有地种庄稼,自己就会被活活饿死,便只能忍声吞气,默默地咽下这个哑巴亏。
时光荏苒,眨眼间,又到一年收成的季节了。
这一天,秦贵带着两个伙计到二十里外的地方收粮食,没成想白跑一趟,一点粮食都没有收着。
眼看天就快黑了,回来的途中又遇上大暴雨,秦贵三人被淋得像落汤鸡,全身都湿透了。
此时,隐约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秦贵便走过去敲门。
开门的正是寡妇朱紫翠,秦贵上前说明来意:“小娘子,在下秦贵三人,因天黑又下雨,想借宿一晚。”
“外面雨大,快进屋里来。”朱紫翠提着油灯,打量了一番他们,便说道。
寡妇朱紫翠,30岁,长得肤白貌美,身材婀娜多姿,以种田为生,丈夫名为钱松舟,于五年前因故离世,有一个12岁的儿子,如今母子俩相依为命。
三人便进屋坐下,只见秦贵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朱紫翠让儿子钱少宁找来他爹生前的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自己便到厨房重新热两三个菜,让他们吃晚饭。
趁着秦贵三人吃饭的间隙,朱紫翠把旁边的柴房收拾好了,又把钱少宁住的那间腾了出来,将儿子叫到一边说道:“宁仔,今晚你到隔壁钱松树二叔家里睡一晚啊。”
钱少宁懂事地点点头说:“娘亲,我知道了。”说完,便撑着油伞推开大门往二叔家去了。
等秦贵三人吃过饭后,朱紫翠便安排秦贵到儿子的房里睡觉,让两个伙计到柴房休息。
经过一番安顿,等大伙都睡下后,朱紫翠自己也累了,便回到房里,关好门窗,吹灭油灯和衣躺下休息了。
夜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让人不禁有那么一丝毛骨悚然。
因为疲劳,躺下没多久,朱紫翠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里,朱紫翠在睡梦中感觉有个人影压在自己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便拼命地挣扎。
被惊醒后,朱紫翠艰难睁开眼睛发现,现实中有个黑影正压着自己,便使尽全身力气双手一推,黑影“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对方“哎哟哎哟”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朱紫翠连忙起来点燃油灯,拿近一看,原来就是白天借宿的秦贵,嘴里不禁佯嗔道:“哟,这不是秦爷嘛,怎么会在本娘子的房间摔着啦?”
“小娘子,请莫生气,是小爷一时冲动……”秦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狡诈地说道。
“这俊男子爱上俏美妇是人之常情。”朱紫翠继续带着嘲讽地口吻不假思索地说着。
“这么说,小娘子是愿意了。”秦贵一听有戏,便轻浮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话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向朱紫翠走了过来。
“慢着,怪就怪在你选错了对象。”朱紫翠柳眉一挑,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哼,你马上就是我的盘中餐了,这由不得你啦。”秦贵阴笑着说道。说完,就向朱紫翠靠近了一些。
“站住,你别过来,”朱紫翠手指着对方,厉声说道,“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嘿嘿,我就不信降服不了你。”秦贵冷笑一声,便向朱紫翠扑了过来。
“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与此同时,朱紫翠话还没说完,便被秦贵扑倒在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整个房屋“刷刷刷”亮堂了起来,钱少宁和钱松树领着一队管差出现了。
“给我拿下!”随着带头的钱捕头一声命令,官差们涌而出,把秦贵和两个伙计齐齐制服在地。
庄严的县衙里。
秦贵和两个伙计被押解在公堂上。
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道:“秦贵,你可否知罪?”
“县令大人,小民一时糊涂,请大人网开一面。”秦贵做出一派示弱姿态,狡猾地说道。
可县令不吃这一套,大手一挥:“来人呐,先每人打一百大杖。”
接下来,衙役就把秦贵三人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然后县令大声宣道:“传受害人朱紫翠上堂。”
只见朱紫翠轻步走到公堂上,向县令行过跪拜礼后,便缓缓道来……
20年前,朱紫翠一家也住在龙湾村。父亲朱大志和母亲郑氏都是靠种田维持家里生计,当时的朱紫翠只有十岁。
那个时候,朱家租了秦家的土地来种庄稼,赶上好光景,这一年的庄稼收成特别好,朱大志一家很是高兴,心想终于可以过个安乐年了。
待粮食收好晒干后,朱大志和郑氏便商量把租及时交了,免得秦贵三天两头带人来催,让人心烦。
于是,第二天,夫妇二人早早就把两担粮食挑到秦贵的粮庄里,当时粮庄两个伙计验货称重时还对朱大志夫妇夸道:粮食种的不错,稻穗圆润饱满。老实巴交的朱大志听到伙计夸奖后,乐呵乐呵地笑了。
交了租后,朱大志夫妇便一身轻松地回家去了。
谁知到了第三天,秦贵派人来通知朱家说,过来的粮食不合格,让朱大志过去粮庄处理一下。
朱大志夫妇一听,诧异道:昨天好好的,怎么到今天就不合格了?夫妇二人便急匆匆带着女儿朱紫翠赶到粮庄。
到了那里,只见粮庄门口放着四个大箩筐,朱大志夫妇上前一瞅,筐里的粮食被人调包了,便对秦贵说道:“秦爷,我们昨天挑过来的粮食,都是好粮食,不是跟前这些干巴巴瘪瘪的。”
秦贵阴笑着说:“朱大志,我收到的粮食就是这些,你别不承认咯。”
郑氏连忙在一旁说道:“秦爷,我们昨天挑过来的粮食都是饱满的,真不是这些,你可以问问你的伙计。”说着,便拉过昨天验货称重的两个伙计。
“是真的吗?”秦贵眼睛瞪了一眼两个伙计问道。
两个伙计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
看到这,秦贵挥了挥那只有红痣的手臂,奸笑着说道:“朱大志,你们还敢抵赖?我限你三天之内把租给我补上,要不然你就给我签卖身契。”
朱大志夫妇被气得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继续理论,却听到秦贵大手一挥说道:“来人呐,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紧接着,一堆家丁便面无表情地举起拳头向朱大志夫妇身上砸去,顿时间,打人声、呼喊声、哭声混成一片。
朱大志夫妇被打的遍体鳞伤,倒在粮庄门外,小女孩朱紫翠跪在地上,一边在旁扶着双亲一边痛哭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一刻,天昏地暗,雷声轰鸣,仿佛天地都在发怒一般。
就这样,朱大志夫妇被秦贵的家丁们拳打脚踢,轰出了粮庄,朱紫翠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事后,虽然补齐了租,可是朱大志因受伤过重,不久便撒手人寰。
丈夫走后,郑氏整天以泪洗面,积郁成疾,三个月后,也追夫仙去。
好端端一个家,霎时间被秦贵拆得七零八落,仅剩朱紫翠一人,令人唏嘘不已。
多年过去,当看到秦贵换上钱松舟衣服后,露出手臂的红痣那一刻,朱紫翠心里明白,自己等了20年的仇人终于出现了,自己恨不得立马亲自手刃对方。
想归想,朱紫翠心里十分清楚,要想捉拿秦贵归案,必须依靠官府的力量才能成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朱紫翠先是镇定地安顿好秦贵三人,而且机智地吩咐钱少宁到钱松树家去说明情况,并去报官,于是就有了前面这一幕。
最后,经过核实查明:当年“粮食案”为秦贵自己亲自调,却反口诬陷朱大志夫妇二人,证据确凿。
最终,秦贵三人因罪大恶极,数罪并罚,决定秋后问斩,准时执行。
故事中的秦贵因恶行累累,最后受到了律法的应有惩罚,落得一个臭名永昭的下场。
坏人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们要严于律己,传递正能量,千万别成为那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碰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就需要我们擦亮眼睛,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最后,希望人人都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扬善除恶,人人有责。只要我们多一点正义之心,生活将会变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