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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纹麟麟的水面下是不大服气的各种鱼类

今天J总约我去岚山拿鱼。

他有丰富的经验,别人钓,他则网。

J总从不空手,一网下去盆满钵丰。

两省三市交界的岚山辖区内所有水库河流里的鱼类,听到J总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立马就吓得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如履薄冰。

J总在岚山,无论水深水浅,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躲藏在淤泥里的螃蟹也整天活在恐惧里,不敢尽情舒展生命之美。

跟着J总下水,体验成功,是许多人的荣耀与梦想。

今天这份荣耀落到了我身上,顿时我就感觉五脏六腑吃了人参果一样通透舒爽。

带上儿子当司机。

上午收获颇丰之后,肯定大宴群臣,不喝点革命的美酒肯定对不起那山那水那风情。

期待着期待着,我们九点开始出发了。

沿着新修还没定出怎么限速的厦门路,去了岚山接了当地土著,由他带着“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碑廓镇西北角有个村,村北有个大水库。

我们奔那疾驶的村村通道路上,J总还有些不大相信,离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么近,有一个看上眼的水库他竟然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奇迹。

有错过的水库都不可以被理解,有漏网之鱼更是J总万万不能接受的。

J总径直地把豪华越野驶上了水库大坝,一排绿色的栅栏环库而立,与“水深危险严禁垂钓”的警示牌共同成为第一道安全阀,反而也是一个不错的景观。

以J总为首王总韩总为辅的拿鱼智囊,下车指着水波不兴的湖面,研究从哪里下网才能保证“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的效果,从而不辍一世英名。

最后他们决定绕过去,到水库的最北边,在那个最狭窄的库面,下上挂网。

我看着这山这水煞是可爱,干脆在水库边脱了鞋光着脚泡进水里,享受我与自然最亲密的零距离。

儿子由衷地赞叹这地方景色之美,说改天等他叔叔休班一定远程来垂钓。

这时候一个妇女大声询问着我们是干什么的,声音从远处向我们点点逼近。

这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年代,我们一行六人队伍不庞大、气势不逊色,她能胆量如虹地质问我们意欲何为,这份勇气就标注了她的身份——她是这片水域的主人。

我开始想不搭理她,抬头一看除了我跟儿子还在这,J总以及那三位早就饶过这个位置,向西北方向跪姿潜行了。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是他们带我来的,有事请问他们。

那女主人倒也不执着。

估计也是例行公事,毕竟我双脚泡到水库里,看不出有什么恶意,也不具攻击力和破坏力。

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在一群母鸡的簇拥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散步顺带溜达,永远是它们的主旋律。

“溜达鸡”在城里的声望丝毫不亚于近年异军突起的“跑山鸡”,据说两者曾经因为谁的口味更好一些,闹得不可开交。

鸡群后面是长得无限接近藏獒的松狮,对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叫了几声,看见没人在乎,也就兴趣索然,收回了本就色厉内荏的威风。

松狮长得很可爱,尽管对我们吼叫的样子有藏獒之美、却无藏獒之猛。它那带着颤音的狂吠,暴露了它“一直在模仿,从不敢超越”的软弱。

反而有“蜀犬吠日、粤犬吠雪”的疑似。

儿子一声惊呼,像发现了史前动物一样,指着大公鸡,说它长得实在是大。

的确那只大公鸡体型巨大羽毛鲜艳体态轻盈步履从容,有着“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自信与霸气。

听到儿子那一声发自内心的惊叹,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只公鸡,然后快速地收回目光,我担心一不小心眩晕到水里,吓飞了那一群溜达鸡。

那一眼太匆匆,以至于我都没想出来到底是清炖还是辣炒才对得起那统治世界的威武。

泡了一会天然浴之后,我想起此行的目的,就让儿子递过我的鞋,我们得抓紧绕过去,为J总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摇旗呐喊、助威喝彩。

水面很大,库容很大。

J总们早已经脱离了我跟儿子的视线。

他们去了哪里,他们能去哪里,都不是个难以判断的谜。

我分析他们肯定去了水库的上游,那里水面窄,下网方便。

于是沿着这个思路,我跟儿子跋涉着,蹿沟越脊找寻捉鱼者的气息。

可惜这艘小船借不出来,也就不能水中游

沿着水库西不远距离就会有二斤左右的花白鲢死在岸上,隔几步就死一条,数量很大。

我就奇怪这些花白鲢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得如此被无视,为什么不到集市上去卖呢?

跟儿子走了很远很远,抢去,抢去,还曾误入杂草深处。

一份别样恐怖的感觉涌上来,让我忽然想起了人地两生的朝鲜战场。

我们走过了曾经生意兴隆的“深岚矿业”,当年这个矿业很多人趋之若鹜,如今人去矿空,只剩废弃矿坑,无声地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大东北以及老三线,似乎都是这么个宿命。

从一条不像路却有人走过的茅草之间,我跟儿子小心翼翼的下到最深处,果然J总与众不同的声音在山谷回响。

从深岚矿业到水库波面的落差有三十米,我控制着不让势能迅速地转化成动能。

万一不小心成了自由落体,我会像一支离弦的箭滚落到水库最深处拥抱鱼鳖虾蟹。

J总穿着鞋站在刚露出水面的两块石头上,脚步不丁不八,内力强劲聚集到小腿上,使得他稳稳地妥妥滴像一尊战神。

他手里一直在努力,试图捋顺缠绕在一起的渔网。

这时候的J总是全神贯注的聚精会神的心无旁骛的。

炎炎烈日下,认真工作的J总伟岸的形象无比的迷人。

纵然俄乌战争放飞的导弹偏离轨道,不远万里砸进西山头的水库最深处爆炸开去,把J总裹在漫天飞舞的水幕里,也休想让J总放下那颗“拿鱼敬业”之心。

他听见我逡巡而来,头不抬眼不睁地指挥我抓紧下来给他挽住捋顺了的渔网,然后等他指示,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慢慢释放。

水库对岸,参差不齐的草丛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岸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那不是狙击手,他是王总,是今天J总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非要给他个称号,他最多是观察手。

他负责在河对岸把J总理出层次感的渔网慢慢的拉过去,让纤细的尼龙丝构建的网眼像一道拦河坝一样,截住过往的鱼,一旦鱼儿触碰了渔网就会被缠绕,进退两不得。

这就是挂网拿鱼的原理。

他俩一起将在这个水库里搞出惊天动地的动静,让这片水域记住两个潇洒的男人、一对别致的搭档。

我提醒J总脚下不平,一定要站稳踩实。

看着全部渔网被搭档徐徐拉到战位,不算明显的白色鱼漂标兵一样排成一排,J总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四肢,准备迎接一场规模宏大的收网。

突然,异变陡生。

最北面东西路上,高出水面四十米的高处,传来一个女人近乎声嘶力竭地声音,砸落到水面上,泛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在水库里传播开去。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循声望去,正是开始跟我问话的那个女主人,发现了J总刚刚下好的网,马上吆喝着发出禁止令。

J总曾经因为晚上驾船捕鱼被派出所漫山越岭的追缉过,要不是仗着人不生地也熟,他今天都不可能有这般闲情逸致给我尽情展示他五洋捉鳖的超能力。

对于严禁网鱼的任何声音,J总一听就能判断出严重程度。

常在水边走,湿过几双鞋。

这方面的经验J总说第二无人敢第一。

几乎在那个女人吼声刚落地,J总就发出了“完蛋了”的呼声。

他很清楚,那个女主人用了吃奶的力气喊出了丹田之力,说明她已经压抑不住怒愤也不打算再忍耐马上就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这片水域的女主人开始了咒骂,伴随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声音,她快速地垂降到沟底,眼看着就要无限接近手撕J总那张略带沧桑的黑脸的距离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想不到女主人行动如此的迅速,说翻脸就翻脸,不留任何余地。

河对岸负责牵引渔网的王总打了个远程的电话,把刚刚发生的不和谐描述了一番,然后隔着不算宽的水面,向我们发出了“立即收网,有序撤退”的指示。

落寞堆上了J总的脸。

尤其是水面上泛起一个个漩涡分明是花白鲢大鲤鱼鲫鱼壳嘲笑我们并恣意庆祝逃过一劫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不甘和遗憾。

没办法,赶紧收网是避免冲突的唯一办法。跟一个承包了三十年的水库老板娘做一些影响和谐的事,显然会拉低我们这个春游团的档次。

收网比下网快。

不到十分钟,我们撤离了是非之地。

说好的晚上全家福海鲜粥府石臼店炖鱼吃的计划搁浅。

儿子全面接管了J总的途观,当起了专业司机。

午饭在一家羊肉汤锅吃的,为了安抚几颗失落的心,我跟J总每人喝了三两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