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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及一下」叶彤借贷纠纷,绝密抓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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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猛虎”出山

这已是1938年,侵华日军不仅在上年攻占了上海,还占领了当时的首都——南京。

由于李宗仁在台儿庄一仗歼灭日军近两万人,大大鼓舞了全国军民抗战的信心,日军是可以打败的。迁都重庆还是迁都洛阳?迁都洛阳的意见占了上风。民国政府主席林森已到洛阳主事,一些机构已迁洛阳。

南京第一监狱迁到洛阳东边的义和岭下。

地广人稀,仿佛一个大农场,但守备森严。上头正准备拨款建房,增加设备。忽然传来命令,一切建设停止。

原来日军虽在台儿庄吃了败仗,但军力依然雄厚。从青岛、华北、华东调集了几十万大军企图把徐州方面的国民党数十万大军围歼,国民党军慌忙大撤退,洛阳已不保险,迁都西南重庆已成定局。

这是全国军民全面抗战中的一天。

郑州火车站。天刚亮时仍是一片耀目的灯火,南来北往的乘客,不分日夜地奔走、呼喊、吵闹。

“哎,女人误事呀,要不是叶彤缠着我同她那个,怎么会让俞三逃走?”南京市第一监狱守备队长林苟来,提着皮包一边下火车,一边对同行的副队长埋怨道。

“哼!”副队长冷笑着说,“林兄,说话可要讲良心,昨夜明明是你找的她,怎么如此胡说?再说这话万一传到她耳朵里,以后还会让你沾她的身子吗?”

林苟来知道此言无虚,立即紧张地说:“这话只你一人知道,千万别传出去,我说的意思是女人沾多了霉气,走倒运。”

副队长看不惯队长口是心非,笑了笑,说:“希望林兄今后少近女色。”

林苟来怕言多有失,赶忙转换话题:“说正经的,下一步咱们如何行动?”

副队长摇了摇头,道:“俞三是谍报界的首席大王,在笼子里咱们没制住,逃出去了还抓得住?”

“抓不住也得抓,汪院长打过招呼的。”

“既然如此,汪院长为何还同意放他出去?”

“大人物的事谁能搞得清楚?也许这正是汪院长的高明之处。”林苟来摇了摇头,仿佛置身在云雾之中。

回首当年,清帝退位,实行共和。但不到一年,袁世凯窃取了革命果实,复辟帝制,全国一片反对之声。袁世凯同日本签订卖国“二十一条”密约,向日本借款以购枪炮扩军镇压革命。

“密约”本属天字号绝密,有人盗出“二十一条”密约,在报上公开,一时舆论大哗,全国从北到南,声讨袁世凯,袁世凯在全国怒骂声中死去。

多年后,俞三、杨僧、马明等中国青年怀着情报救国的梦想,毅然去美国受训学习谍报工作。

他们被送到太平洋西岸不远的一个小岛上,这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

这个小岛没有名称,面积约20平方公里,挂的牌子是A秘密训练营,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这个小岛的左右,附近还各有一个小岛,只是面积略小一些,俞三估计约有15平方公里。

这个岛是美国谍报界的秘密训练营地,培训时间在一年以上,培训出来的都是级别很高的间谍。

岛中央有一个飞机场,上面有一条5公里长的直道,可供大型飞机起飞和着陆。飞机库建在岩边挖的一个大洞里,飞机可以从跑道直接进入飞机库。秘密训练营地就在山边一片树林里。岛上雨量充沛,气温适宜,遍地是高大的阔叶树,飞机从空中是侦察不到什么的。

工作人员的住房设备齐全,冬暖夏凉;学员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冬天要顶着严寒,夏天要受着酷热,这是锻炼学员对任何环境都要能适应的能力,始终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健壮的身体。

俞三等人到后第二天就投入到训练中。

学员每三人一组,每组配备两名教官,负责所有科目的训练。从星期一到星期六,学员每天清晨起床后,进行两个半小时的训练,每天选择空手道、柔道、摔跤、射击、剑术中的一项进行训练。

训练结束,冲洗冷水浴。用过丰盛的早餐,休息十分钟后,开始上课,学习的内容有破译密码、联络方法和欺骗、杀害、逼供敌我双方人员的手段,制作并分解毒药和麻药的方法,分解和组装火药、轻型武器直至战斗机的技能,发动政变、煽动暴乱和有效地扰乱敌阵的方法,以及人体构造学等等。

中午,包括吃饭在内的一个小时午休,下午用来实习课堂上讲授的内容。昨天刚搞过身前水下呼吸器,潜入海底,偷偷贴近伪装船,在其底部装上磁性水雷的训练,今天又学习驾驶战斗机,明天则演习用火箭筒或火箭炮炸毁桥梁后再架设浮桥,每周有两天是固定的射击训练时间。

俞三不但身体健壮,而且聪明过人,每科学习成绩优秀,射击成绩更是令人惊异。步枪速射比赛规定使用美制0.308-7.62厘米口径的FN自动步枪,200米立射80秒20发;300米跪射100秒20发;500米卧射120秒20发;300米活动靶射击,每6秒钟需击中五次目标靶。

俞三在三次速射中,有一次获得满分800分,而学员的平均成绩是470分。

手枪射击规定使用自动手枪,25米距离60秒钟速射30发;50米距离慢射50发。俞三每次射击成绩都不低于770分,最好成绩达到790分,而学员的平均成绩是290分,不论是步枪还是手枪或是机枪,俞三都是训练营中最好成绩的保持者。

训练不仅白天进行,夜间战斗训练也每隔四天进行一次。当学员筋疲力竭、呼呼大睡时,教官带着刀子和装着训练弹的手枪偷袭学员宿舍,一些忍受不了这种连续紧张训练的学员开始出现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星期六下午一过,学员们被转移到海滨的娱乐设施完备的豪华旅馆。在这里,女人们在等着他们。学员有义务和这些女人一起待到星期一早晨。有兴趣的话,一个男的可以和两个女人交往,也可以两个男的和一个女人相处。

但这并非是谈情说爱,而是战斗,这些女人们和男人们一样,也是未来的间谍。

这些男男女女进入旅馆之前,都接受了扮演某个特定的虚构人物或其个实际存在的人物的角色。在星期一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必须和所扮演的角色融为一体。

他们相偎相倚,喁喁情话时,要想方设法从对方嘴中掏出真话,使其露出马脚,剥下其假面具,旅馆的前厅、酒吧、地滚球室的过道、台球桌、赌场及卧室里都偷偷地装上了电视摄像机,坐在训练营地的教官们在为他们打分。

在这场战斗中,俞三从未对女人真正以心相许过,他凭着迷人的面孔,健壮的身材,过硬的床上功夫,曾多次使女人心醉神迷暴露了真实身份,而自己却从未露出半点马脚。

有一个王牌女间谍参与打分,她给俞三一个满分,说:“这个东方年轻人对女人杀伤力太大了,我要挫挫他的锐气。”总教官一笑:“你们就试试吧。”

这个王牌女间谍准备了一个星期。两人终于在一个豪华大酒店见面了。这个王牌间谍是一个典型的欧洲美人,面貌如花、金发碧眼、楚楚动人,哪像一个间谍,简直就是一个仙女。俞三才不管仙女不仙女,一个劲儿地猛力冲杀,王牌女间谍也使出绝计,在床上用上了十项高难度动作,但俞三太强,王牌女间谍只好臣服,知道了东方男人的厉害。

在实习期间,教官带着俞三等五人去某国元首办公室盗取密件。前面人利用夜色潜入大院,但还没进入办公楼,就被击毙。俞三主动请战,偷出密件,但出门时被一狼犬扑来,俞三一掌击毙狼犬,惊动了门岗,哨兵声枪响,俞三一扑倒在地转身飞起,踢毙哨兵,逃出大院,会同教官离开了市区。

几年后,高级间谍班训练结束,在毕业庆典会上,近50名学员纷纷献艺,俞三表演的节目是“鸡蛋上跳舞”,观看者一起起立鼓掌达三分钟之久。

俞三作为谍界新星,根据他自己的愿望,几年之后,这几个青年学有所成,与几位中国同学又到欧洲游历。

在柏林,这几个中国青年运用所学,搞到希特勒的绝密情报,但美英法情报部门并不认可,说什么我们搞不到的东西,几个黄皮肤的小子能搞到?直到希特勒的炮弹落到他们的国土上时,他们才认识到这几个中国青年是情报行业的天才,在行业中介绍他们的技能,当然排在一号的是俞三,排在第二号的是杨僧,排在第三号的是马明。准备高薪聘请他们时,那批青年已转道回国了。

俞三从法国归来,汪精卫要他担任国府警卫团长。所谓警卫团长,实际上是汪精卫的私人保镖。俞三是著名的反间谍专家,当然不会接受这一职务。这件事汪精卫本来也没怎么在意,但后来蒋介石要调俞三到侍从室,汪精卫高兴了,他历来对人才的态度是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为他所用。于是让周佛海出面找了一个岔子,把俞三关进了监狱;杨僧帮助共产党搜集情报,被暗杀;马明与某战区司令是远亲,去当了个侦缉处长,谋了一个少将级别。

时间过去了三年,蒋介石并没有忘记俞三这个人,现在机会来了,全国人民一致要求抗日,他便让戴笠写了一个报告,说为了对付日本间谍,要加强军统反间谍力量,报请起用俞三。并让把报告直接送给了汪精卫,汪精卫虽暗中同日本勾搭,嘴上却高喊抗日,这事看他怎么处理。

汪精卫看罢报告,冷笑一声,提笔在报告上批道:俞三可用。但对付日本间谍并不单是军中之事,我意成立一个全国反日间谍组织,让俞三负责,具体做法请议一次……

汪精卫这一招有两个目的,一是拖延时间;二是给军统设置一个对立面,同时还可表明自己对俞三的重视,为日后收买俞三先垫一块砖。可是他没想到军统那帮家伙,拿到批了的报告并不去议,而是直接光临了监狱,找到了俞三,传达了起用俞三的精神,然后开门见山地交代了任务:

“委座命令你速去广州市,找军统广州站站长雷明,雷明还是广州市警察局局长,你将来的行程就由他来安排。”

“具体任务呢?”俞三想了解得更详细一些,可是负责传达命令的毛人凤却立即封了口:

“我不太清楚,具体任务由雷明向你交代,谁也不许过问,这是戴局长直接抓的事情。”

俞三从毛人凤的口气中,立即感到这次任务不但神秘,而且性质相当严重,还有许多难言之隐。于是他转过话题,道:

“在这监狱里有三年没沾手工作啦,上头给我多长时间?”

“可以准备两天,局里以最高统帅部的名义给监狱打了招呼,没人敢阻挡你。但是你还没办正式出狱手续,加上你进监狱是周佛海批的,周佛海的背后是汪精卫,为了搞好关系,走时还是去做个说明,然后到郑州,戴局长在那儿等你。去郑州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这是戴局长交代的。你在郑州休息一两天,了解一下情况,从出发那天算起,一个月内必须完成任务。”毛人凤语言简洁明白,但脸色严峻,目光露着杀气。

见俞三没有开口,毛人凤又道:“一个月时间是极限时间,否则就得重新派人去,你明白吗?”

“明白。”俞三也用最简洁的语言表明了态度。

毛人凤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再也不多说一句话,立即起身告辞,颇有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味道。俞三也不留他,再说这也不是留客的地方,而且间谍行中是不讲朋友的,为了利益只讲手段。对待利益,作为间谍有两种,一是个人利益,一是国家利益,一个正直的间谍应该忠诚国家的利益,对这些毛人凤应该理解。想到此,俞三客气地把他送上轿车,目送轿车开走以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俞三一回到房间,顿时感到与往日不同,似乎有数双眼睛盯着自己,那透骨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意识到危险正在包围自己。但他没动声色,先整理了一下房间,把所有的脏衣服泡到一个大木盆里,然后到监狱长办公室请假。刚出门又碰上国府警政部过去的朋友,开着车请他去吃饭。俞三说现在还不便,改日再约时间,接着有人带着几个护士来给俞三检查身体,整整折腾了个把小时。俞三赶快去监狱长办公室请假。监狱长不在,只有林副监狱长正在一边品茶,一边翻着当天的报纸,显得悠闲自在。

这副监狱长原名林向西,现改名林向华,处处吹嘘自己热爱中华,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爱国主义者,想以此向上爬,但当时司法界只讲靠山背景,这正是他没有的,所以不管他怎么吹自己爱国,还是得不到提升,在监狱政训科长的位置上竟待了十年,这时他才明白,吹嘘自己爱国对当局来说,只不过是对牛弹琴。后来他发现参加中统吃香,便买了二斤狗肉送给一个中统的小组长,经他介绍加入了中统,不到十个月便被提升为副监狱长。

林向华参加中统时间不长,竟学到了不少害人的本事。原来他一张三天难见一丝笑容的驴脸,现在也是见人开口先带笑,他再三要求同监狱长一个办公室办公,说是要向监狱长学习管理犯人的经验。老监狱长一生虽在污泥之中,为人还算正直,留学德国,专攻法律,喜欢的是靠本事吃饭,看不惯社会的黑暗,言论之中常常表现出对社会的强烈不满,对林向华想学点真本事的想法颇为高兴,不摆上司架子,诸事与他商量。林向华使出中统伎俩,装出后进好学之辈,见对方讲话都立即拿出一个小本本,毕恭毕敬地记下来,而且每天提前上班,先打来开水,然后给老监狱长泡上一杯茶,接着打扫卫生,就像老监狱长的一个勤务兵。但是夜深人静之际,他便把老监狱长的言行记录下来,摘字选句,在旁加上批语,日久天长,编了一本十万字的《监狱长思想赤化录》,悄悄送到了中统站站长手里。因为南京是国府所在地,南京监狱中外驰名,监狱长职位不低,加上监狱长又是世界闻名的法学家,考虑到时局动乱,中统站长便把此案转到了南京市警察局办理。好在警察局长是监狱长的同学,只是让监狱长停职反省,实际上是把他保护了起来。

林向华此举目的是为了监狱长的职位,可是他没有想到警察局长一向认为中统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搞阴谋的家伙,怕他当了监狱长后打自己的主意,不但不提拔他,还对一些人打招呼说此人不可重用。林向华久等监狱长的职位到不了手,便摸了警察局长的底,趁全国人民要求抗日的局势,散布警察局长杀害过反日人士,并走了周佛海的路子,想投靠汪精卫。

林向华几天前接到周佛海的密令,要他组织一个班子,秘密监视俞三行踪,他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守备队。守备队长是他侄儿,小名叫苟子,大名叫林苟来,在李宗仁的部队某师侦探队干过,学过一些爬车、翻窗及拳脚功夫,最大的毛病是爱搞女人,这在当时的国民党军中不算问题,只是他运气不佳,搞得又太多,被李宗仁老将军撞上,一下子把他开除了,失去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他仗着有技在身,来投靠他的叔父,便当了守备队长。可是他旧毛病难改,眼下正同监狱女医生叶彤打得火热,两人粘粘糊糊,东藏西躲,闹得满城风雨。林向华年轻时也很风流,属过来人,所以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叫他们不要误了正事。

林苟来接受了监视俞三的任务,由于俞三名头太响,不敢马虎,亲自带着一班弟兄日夜值班,俞三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林向华见林苟来如此认真,颇为满意,心里道你俞三本事再大,也逃不脱我的眼线,就放下心来,每日在办公室里快快活活地看报、品茶,等待晋级升官。

这时见俞三进来,立即满脸堆上假笑,站起身子来打招呼道:

“俞兄,什么风把您吹来啦,快请坐!”

俞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道:

“监狱长,我是来请假的。”

“哦,”林向华一听这话,假装一愣,便立即道,“话别这么说嘛,您是国际上著名的特工专家、谍报天王,连委座和汪院长都十分器重您,了不起呀!过去把您关在这儿我不知道,这么大的专家怎么能关在这儿呢?眼下好啦,汪院长说了话,照说您应立即自由,可是又说什么要按法律程序办手续,多此一举呀!不过您别说请假,说相互通通气可以,再说最高统帅部已来人打过招呼,谁敢不听?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来几个菜送送行?”

俞三见林向华假话连篇,也就糊弄他道:

“通知来得突然,咱在这儿虽然没有家,总得把衣服洗洗晒晒,准备准备呀!当然咱们效忠国家,有事也不能老拖,就在这一两天走,至于弄菜送行就免了吧!”

林向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等您为国立功归来,我名正言顺地给你摆酒庆功,以免别人说我巴结专家。”

“谢谢。”俞三不愿与他多扯淡,站起身来,说道,“那我现在就去作准备。”

“好,到时送您。”林向华客气地把俞三送到门口,才转身上楼。但他一上楼便给林苟来拨了电话,告诉了俞三的行动日期,要他们加强力量,日夜监视。

俞三迈着平稳的脚步,在大门口的小卖部转了一圈,买了两包洗衣粉和一把洗鞋的刷子,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到对方的眼线里。

俞三回到自己的房间,天已黑下来了。他拉开灯,忽然发现小桌上有一组密码。俞三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看就译出了:出人意料。他没露声色立即撕掉,然后从食堂打来饭菜,拿出一包花生米,取出一瓶“白兰地”,坐在桌边一人独饮。俞三虽是独饮,一瓶白兰地不到半小时就快见底了。今天俞三有一种特别的心情,自己一个知名人物本想为国服务,却坐了自己人的牢,好,自己马上就要出去,外面海阔天高,又可一显身手,酒就如苦水,就是再有几瓶,他也要一饮而尽,要苦尽甜来。这时门被推开,副监狱长林向华提着酒菜打着哈哈走了进来:“怎么一个人喝起来了?”

俞三似乎醉了:“这种地方没有朋友!”林向华把酒菜摆上桌子,酒居然是两瓶茅台;菜是一斤切好的牛肉、一个猪耳朵,居然还有六个咸鸭蛋。林向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道:“谁说你这儿没朋友?我就是!”

俞三摇晃着头,似乎更醉了:“好吧,咱们先做酒肉朋友。来,咱俩喝!”

林向华脸皮厚,不在言语上计较,满面笑容地同俞三一杯一杯对饮起来。他的目的是把俞三搞醉,他已请求上司:俞三是放还是除。估计明天就有答复,只要今天稳住俞三就行,把他灌醉是最好的办法。林向华知道自己的强项就是喝酒,一斤不在话下。

他的目的很快达到。俞三醉了,林向华还在劝:“俞大专家好酒量,两瓶也光了,要不要再来一瓶?”

俞三满脸通红道:“再,再来两瓶!”说着头一歪,靠在桌上发出了鼾声。

林向华开心地笑了,把俞三扶上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灭了灯,关上门走了。

俞三虽是坐监狱,但他一来是国际名人,二来没有罪行,所以在监狱里待遇还是不错的,一人住一间房,一月还有五十块大洋的生活费,在监狱内可自由活动。这种待遇与其他“犯人”是不能相比的。

这天晚上监视俞三的正是林苟来和副队长。见俞三醉成这样,林苟来嘻嘻一笑,对副队长道:“林监狱长真有一手。这家伙不到明天中午恐怕醒不来。再说这个懒家伙明天不但要洗衣服,也还得洗碗,你瞄着点就行啦,我出去一下。”

副队长一把拉住他:“又去找叶彤睡觉?伙计,她老子是个军长,横得很,小心把她肚子搞大了下不了台!”

“大不了结婚就是。”

“现在委员长提倡新生活运动,你不结婚就搞人家姑娘不行。”

“新生活怎么啦?新生活就不要女人啦?那样不成了禁欲主义?那些将军、部长们受得了?我不是呆子。”说着一甩手,独自下楼去了。

林苟来到了监狱医院,便直闯叶彤的卧室。这个医院连院长加在一起只有十来个人。设立医院是监狱方面为了改善同“犯人”的紧张关系而采取的一项措施,医疗技术极差,常常把好人治病,把病人治死。“犯人”们称这个医院为杀人院。林苟来在叶彤卧室没找到叶彤,又在医院转了两圈,仍不见叶彤踪影,一问才知道她外出了,便在那儿等她。但是等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叶彤还没回来,加上叶彤同室的女医生要睡觉,林苟来只好写一张有要事的纸条留下,回自己的宿舍睡觉。

林苟来因为监视俞三,几天没同叶彤在一起,心里憋得不得了,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叶彤又不在,实在扫兴!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生闷气。清晨两点多钟他正要入睡,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以为是副队长叫他换班,故意一声不吭。门外传进来一个娇气十足的女子声音:

“你再不开门,我就走啦!”

林苟来一听是叶彤,立即传出话来:

“别走,别走,千万别走!”说着就开了灯,接着开了门,灯光下只见林苟来穿着一件红背心和一条蓝色短裤,赤着脚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迎接叶彤。

叶彤身材苗条,瓜子型的脸,新月眉,一对杏眼,加上小巧的鼻子和脸上一对媚人的酒窝,的确逗人喜欢。此时她一扭身子进到屋里,伸手点到林苟来的额头上:

“脏鬼,鞋都不穿啦?”

“我怕你走了,来不及穿鞋嘛!”林苟来呆笑道。

“呆子,我来了还会走?”叶彤说着坐到椅子上。

林苟来赶忙讨好地给叶彤倒茶,但叶彤拦住了他,道:

“别倒,你不是有要事吗?”

林苟来脸一红,道:“没别的,只是想你。”说着就张开双臂抱住了叶彤。叶彤也知道林苟来深更半夜要她来的目的,加上双方又不是第一次,也就大大方方地让他抱上了床。

两人正玩在兴头上,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叶彤气呼呼地道:“讨厌,别理他!”但敲门声更响,而且传进话来:

“队长,林监狱长发火啦!”

一听说林监狱长发火了,林苟来立即松开搂在怀里的叶彤,翻身下床,穿上裤头,拖着鞋子开门往外直跑。

此时林监狱长办公室的房门大开,一百瓦的白炽灯下,只见他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直喘气,在心里直骂俞三狡猾,自己蠢,还自以为得计,想不到上了他的当。见林苟来跑进来,他便迎头骂道:

“狗日的,你看着的俞三到哪儿去啦?”

“他在房里睡觉呀!”

“睡你娘的鬼!刚才上头来电,说他向郑州方向去了。”

“我立即带人去追!”

林向华火气终于小了一些,问道:“刚才在干啥?”

“没……”林苟来正想撒谎说在睡觉,低头一看,见自己只穿着裤头顿时红了脸,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对这种事,林向华倒没有严责他,只是说:

“你偷鸡摸狗玩女人,只要不闹出乱子来,我也不管你。但你如果不顾正事,放跑了俞三,我可要拿你开刀。”

“是。”

“好吧,你现在就带人去追,并随时用电话同我联系。”

“是。”林苟来答应一声,匆匆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