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著名刑案辩护律师韦菲爵士(查尔斯•劳顿 Charles Laughton 饰)接受了心脏病治疗,但是身体依旧虚弱,第一天回家休养,护士一直严厉监督他服药,并杜绝烟酒。
管家为了便于上楼,还专门为他修了电梯。
但是,种种关心照顾,对于这位桀骜不驯、牙尖嘴利的大律师根本不起作用,反倒是一纸诉状令他倍感兴奋。律师梅休和当事人沃尔(泰隆•鲍华 Tyrone Power饰)登门拜访,请他出山打官司。
原来,沃尔结识了富婆,两人相见甚欢,虽然仆人对他发明的打蛋器充满鄙夷,但是富婆却对他充满爱意,甚至为他修改了遗嘱,把8万英镑留给了他。然而,富婆却惨遭毒手。
于是,沃尔成为警方的头号嫌疑犯。
他的唯一证人是妻子克里斯汀(玛琳•黛德丽 Marlene Dietrich饰),然而后者登门时的冷漠与淡定,令韦菲爵士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在扑朔迷离的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个环环相扣、不可告人的秘密……
法庭发问在我们国家是一个法庭调查程序,和西方一样,是用来调查案件真相的,在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背景下,将会有越来越多的证人出现在刑事案件的庭审现场。
庭审是律师的主战场,而庭审的铺垫就在于法庭发问,面对咄咄逼人的对手和极有可能“撒谎”的证人,掌握多少发问技能才能进行应对?
在经典法律电影《控方证人》中,沃尔被控谋杀富有的弗伦奇太太,以牟取其巨额遗产。围绕这起杀人案件,控方和被告人沃尔的辩护律师威菲爵士在法庭上展开了激烈交锋。
影片中,控方传唤弗伦奇太太的管家珍妮特作证,这份证言对沃尔很不利。对于这种“满口谎言”的证人,威菲爵士是如何拆穿她,让她在法庭上露出马脚呢?
在法庭上,威菲爵士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与控方证人珍妮特进行了对质:
威菲:“珍妮特,你的证词中提到两份遗嘱,在旧遗嘱中,应该得到弗伦奇太太大部分财产的人是你,对吗?”
珍妮特:“是的。”
威菲:“但新的遗嘱里,除了一小部分遗赠给你外,最大的受益人却变成了沃尔,所以你敌视犯人。”
珍妮特:“他是个无能而诡计多端的无赖,但是我没有敌视他!”
(现场哄堂大笑,陪审团乃至每个人都能从中感受到敌意)
威菲:“你说10月14日晚上,你听到过犯人和弗伦奇太太说话,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珍妮特:“我没有听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
威菲:“那你怎么能肯定是沃尔在说话呢?”
珍妮特:“我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威菲:“你匆匆走过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谈话?也许那是电视声,一男一女在演戏。”
珍妮特:“绝对不是,因为电视机刚好拿去修理了。”
(没办法,威菲换了一个话题继续发问)
威菲:“你是否向国民健康保险部门申请过一个助听器?”
( 威菲注意到,珍妮特每次听人说话,都要把耳朵往前探,所以故意将“助听器”三个字说得很轻。)
珍妮特:“申请什么?”
威菲:“助听器!”
珍妮特:“是啊,他们办事很拖沓,到现在也没有给我。”
威菲:“我以正常人的声音说话,所有人都听得到,珍妮特却听不到!你刚才说,你经过客厅,隔着4英寸厚的门板听到有人说话,还发誓说,那个说话的人就是‘犯人’。”(最后的“犯人”两字仍然很轻,)
珍妮特:“是谁?”
全场哗然,威菲爵士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在这次庭审中,威菲爵士首先将控方证人——富婆的管家珍妮特关于遗嘱的变更情况说明,将若是遗嘱不改,她将成为遗产最大受益人的情况摊开,且在接下来的询问过程中,通过珍妮特的一些肢体动作发现珍妮特耳朵不好,并通过问题设计让法庭上所有人知道她在撒谎,让她证言的真实度大打折扣。
面对一个准备充分的证人,贸然发问只会让其提高警惕,谨慎作答,如果前期铺垫不足、目的暴露过早、没有及时抓住机会收尾的话,说谎的证人甚至还会借此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故事”。而充分的准备、有技巧的、有方法的发问,才能实现最初的发问目的。
“我看到也有的律师在朋友圈里问,在中国练法庭发问技术到底有没有用,或者说认为是无用的。其实我不这么认为,实际上法庭发问的方法是必须要训练的,功夫都在底下。”
——门金玲副教授
北京大学法学院 诉讼法学博士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研究生导师
在接下来的以庭审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的背景下,法庭发问必将成为刑事审判最重要的程序,研究法庭发问技能,迎接司法改革带来的挑战,对于刑事辩护律师,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